鸟儿很聪明,自行在脑门被洞穿之前,迅速撤离了,在空中扑棱着,叽叽喳喳的不再靠近。
花如海微微眯了眯眼,“这鸟有些灵性。”
赵璟松了口气,道:“你喜欢?有机会送你一只啊。”
花如海不屑道:“不必。”
叶无声却挺感兴趣:“一看他就不爱这些小东西,你不如送我一只。”
赵璟:“好啊。”
“你打算怎么做?”花如海又问,眸子里流转着幽幽冷光,他道:“赵熠已经回朝都了,他想让我助他取得这太子之位,你觉得,我应该帮谁?”
***
“退婚!我要退婚!小姨!我不能和她成婚!不然会死的!”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卢呈新肿着半张脸跟在卢玄衣身后,绘声绘色地将今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却不想,卢玄衣转身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想退婚,就算过得了叶虔文和长老们的关,你过得了你娘那一关吗?”
卢呈新捂着脸,眼泛泪光,执拗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退婚!死在我娘手里也好过死在她手里!”然后撒丫子向长街另一端跑了。
“你!”卢玄衣站在原地大声呵斥:“卢呈新你给我回来!你要翻天是不是?”
卢呈新远远回应:“就是要翻天!你别管我!反正你只是二当家,我可是少庄主!我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
“你再说一句?!”卢玄衣脸色被气得发紫,抄起腰间的剑鞘就要追上去,卢呈新立即撒腿就跑,很快就绕进了一处隐蔽的小巷子里。
街道正上方,一袭飘逸白雪的倩影坐在屋顶上,旁边放了两只同样瓷白的酒坛,抬头是宛如碧玉一般透亮的天空。望朔缓缓从身后过来,坐到听寒身侧。
就这样静默着,两人谁也没有先说一个字。
良久,听寒将手中的酒喝光,打破了这份平静:“谢谢你啊,把我的婚事给打掉了。”
望朔没有应声。
听寒笑了起来:“真想再给你两拳。”
望朔看着她,也笑起来:“别客气。”
四目相对,听寒看着他嘴角挂着点点血红,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什么啊,你就这么想回月落宫,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听寒脸上的笑意倏地敛住,握着酒瓶的手指慢慢收紧,望朔怕她一用力会将瓶子捏碎,划伤了手指,忙夺了过来,听寒下意识将瓶子往回拽,望朔的手便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知道,”望朔将声音放缓:“我打了他,就相当于和雪飞楼、无影山庄划清了界限,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他掌心的热度慢慢传递到听寒的手背,听寒的手轻轻颤抖着,望朔此时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妥,于是收回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雪飞楼和无影山庄素来交往颇深,谢桓承这件事情对月落宫的打击很大,他们......”
“我要回雪飞楼了。”听寒打断他,将头转向一边。
望朔点头:“嗯。”
听寒道:“有缘再见吧。”
望朔道:“好。”
“一直以来,都是我替你喝酒,你不然,也为我喝一次?”
听寒回头,已然将那些不好的情绪都给收拾妥当,望朔有些狐疑地抓过那黑瓦上的另一只酒瓶子,晃了晃,里面却是空的。
“不是这个。”
话音刚落,听寒的脸就已经靠了过来,浓烈的酒香飞快地往脸颊上靠近,最后全都在唇齿间溢开,望朔慢慢睁大了眼睛,被听寒推倒在瓦片上,脑子里剩下的清醒全被这猝不及防的吻夺走了。
这酒可真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