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舍不得离开石斛和雪莲这两个小人儿,石斛好似对他充满了敌意,骨子里对她却十分关心,雪莲每天甜甜的围着她转,这半月余阳光灿烂的日子,她真的不舍。
柳芸儿暗暗下着决心,她一定要追随恩公。柳芸儿狠狠攥着拳头,她发誓她这辈子一定要为恩公做些什么,虽然她是一介女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天赋,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那颗坚定的心。
岳灵珊恢复平静,翻了翻自己怀中的各色符箓,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了刘芸儿,认真叮嘱道:“这张符你一定要时刻佩戴,不要碰到水。”亲手将这符挂在了柳芸儿的脖子上。
柳芸儿低头,待岳灵珊帮她佩戴好,重重的点头,通红的眼眶努力含着不舍的热泪。
她不明白恩公如此善良有本事之人,为何受着生活之苦,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咬着恩公不放?
马车突然停了,岳灵珊拨开帘子的一角,眼眸看向街道,背对着柳云儿等人,努力平复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下车…吧!”
今日过后,赵家村的家又冷清了起来,只有他们娘仨。
柳芸儿不想说再见,未曾言语,带着小翠和李氏下车,柳芸儿扶好眼神不好的李氏后,可这马车对着岳灵珊磕了三个响头。
心中默念:好人一生平安,恩公一定要福寿绵长。
岳灵珊瞥到柳云儿下跪,并未阻止,这也算柳芸儿的执念吧,这一跪二人的因果似乎也不再紧密相连。
柳芸儿一直跪着,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她才在小翠的搀扶下起身,小翠疼惜地拍了拍刘芸儿的膝盖。
侧身扶着李氏,挺了挺着胸脯,三人坚定决绝地从柳府大门而入。
柳府的大门开着,看门的小厮也不知在何处,刘云儿走过影壁,一群丫鬟或者小四都围着一个白发老者。
这老者曾是程府的管事,虽然被柳耀祖革了管事之位,但在没有主母和主事人的情况下,换做程伯的老者此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程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确信的揉了揉他老花的眼睛,这是他家的小小姐,身后跟着小翠,那孱弱的老太太他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却辨认不出来。
程伯上前,拨开遮挡老太太脸的白发,那苍老的面容,熟悉的五官,无不提醒他,这是他一位故人。
他与李氏极其相熟,当时在这柳府还叫程府之时,二人可以说是程府的红人,一个管理着外院,一个管理着内院,他们时常打交道。
李氏耳朵好使,离程伯又比较近,双手摸着程伯的脸,脑海中绘制了一张极为熟识人的五官,双手哆哆嗦嗦的确认道:“可是程老哥,你还记得李妹妹吗?”
程伯老泪纵横,这人真的是李氏,柳耀祖说她不是回乡下颐养天年了吗?脑海中突然想到,一定是那畜生作怪。
他就说那畜牲哪有那么好的心,会给李氏一大笔银子,难怪他倒完夜香归来,这府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