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就是死,也不进监狱!”张金马沉声说完后,笑了一下,事情还没到那一地步。
在那两口子的帮助下,丁书河被抬到了隔壁屋里,这地方虽然差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隔壁的瓦房,除了充当手术室,还是病房,里面有三张病床,各种打针的药剂也都有。
发烧什么的倒不是大事,张金马也简单的套了一下话,女的跟张金马是本家姓,都姓张,叫张海霞,五十二岁了。
原来是在妇科当医生,因为操作失误,惹上了人命官司,被开除了。
男的叫赵柱,算是个混子,四十九岁,跟张海霞搭伙过日子,也在这个小诊所里充当保安,吓唬一些不知道深浅的年轻人。
看着丁书河打上针,赵柱还弄了一盆热水,帮丁书河洗了洗身上的血迹。
在洗脸的时候,看着嘴上那一道伤疤,张海霞有些可惜的说道:“怪漂亮的小伙子,就这样毁容了。”
张金马和杨勇坐在门口,拿着赵柱送过来的烟,抽着。
“杨勇,怕吗?我把你拽下水了。”张金马夹着烟,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抓下来了一把暗红的血痂。
“哈哈,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不动手,死的就我们,看……这帮人是真冲要命来的!”杨勇指着被砍伤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们搞不好,一个不顺利,咱们就成了亡命天涯的通缉犯了,要枪毙的那种。”张金马叼着烟,做了一个枪的手势,朝头上崩了一下。
杨勇很是平静,拿着烟吸了一口,看着院子里面,笑道:“老大,我告诉你个秘密。”
张金马点了一下头,吐出一口烟雾。
“我偷着给我爹打去了五十万,他不想要我这个儿子,我还得认他这个爹,只不过……他一毛钱也没给我回,真绝情,那么多钱,都不想给我一点,我二大爷也是,都看到钱了,我是多余的。”
杨勇拿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猛的吐出一口烟雾,就像表演吐火的那些人一样。
“我没亲人了,但是老大,你对我真不薄,我这辈子就只有在你这里,在林哥那里,这里暖和过……”杨勇伸手拍了拍胸口。
“别说是杀人了,亡命天涯,我帮你扛了这事,无非就是一颗子弹,老大,你是个好人,不该……”
“啪!”
张金马一巴掌扇在杨勇脸上,杨勇都有些愣神,张金马瞪着眼睛,满脸怒气的低吼道:
“妈的,你想屁呢,劳资就是带着你去流浪,也不可能把你扔出去!我带出来的人,我就要带回去!别以为你想的是牺牲,你这是在割我的肉!割我的心!”
“老大……”杨勇眨巴着眼睛,眼眶里闪动着泪花,嘴里的话都哽在了嘴里,吐不出来。
“事情没到那地步,你老大我啊,还想好好看看这花花世界呢,处理处理伤势,过几天咱们还得干点大事!”
张金马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掐灭,起身搓了一下杨勇的头发,笑着说道:“相信我,我能带你们出来,就能带你们回去,我可不想做夹着尾巴的老鼠。”
“我信!我相信老大!”杨勇重重的一点头。
张金马笑了一下,朝屋里喊道:“张姨,帮我们弄盆水,我们洗洗,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赵柱连忙拿了一个洗澡的船盆过来,把暖水瓶里的水倒进去,又掺上凉水。
张金马也没避讳,直接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洗了起来,水落到身上,就是变成了红色的血水滴落到了地上。
杨勇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张金马脱掉的衣服收了起来,简单的清洗了一下。
头发直接剪掉,折腾了一会,坐在屋里,张海霞带着医护手套,拿着缝合针,看着张金马身上的伤口,有些担心的问道:“都不打麻药?”
张金马咧嘴笑了一下,“张姨,不打了,我得留着一个清醒的脑子干活!”
杨勇在外面用水冲洗了一下,身上的伤也不比张金马少,也就是军大衣挡下来一部分。
要不然是他死守住了张金马的身后,张金马就真的被人围成一圈剁成了肉酱。
“嘶……”张金马吸了一口凉气,张海霞拿着弯钩针,在张金马的伤口处缝合,手法很好,而且缝合的伤疤也更密,愈合后不会太难看。
张金马拿出手机给林则轩打去了一个电话。
响了两下,电话就接听了,林则轩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老大,你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