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自从那日王富去后就再也没来过。难道是他对自己失了兴趣?她可不觉得那恶霸会突然间良心发现而放过她。
不管如何,这草药都是一定要采的。刚好给了她充足的时间,不能指着别人的良心来过日子。
苏夕雨在屋檐下翻看着自己的草药,还好没有受潮。这几日她天天上山,却始终都没能找到那种开着白花的草木通。丹参虽多,也没有草木通来得值钱。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找。等赚足了盘缠后就带母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防哪天那恶霸突然想起杀回来,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进厨房拿了几个馒头放进篮子。苏夕雨准备着中午当干粮。要走得远的话,中午很可能回不来,索性就多带了些。在山上可还有一张嘴在等着她。
和苏母打过招呼,苏细雨匆忙地走了。
苏院和隔壁的季娇家仅一墙之隔,那是她出门的必经之路。每次路过这里她都会加快步子。为的就是不想和他们碰见。
可偏天不遂人愿。她刚走出院门,就见到魏锁正坐在门口仰头晒太阳。见她出来,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哟!夕雨妹子,你这是上哪去啊。怎一天天地也不见个人影儿呢?”
没有看他,苏夕雨直接从他面前绕过。直到她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
这种人断然不可给他好脸色。何况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多看一眼都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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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松柏,白衣,美人。
苏夕雨上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只见前面的人,此刻正背对她倚靠在树下对着前面的林子发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走近,他才默然回头。
苏夕雨与往常一样随手将手里的篮子地给他。褚煜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似乎很享受这种每天等她来送餐的待遇。
掀开上面的布,盯着篮子看了好一阵,又疑惑地抬头看她。
苏夕雨咬着唇说道:“你不喜欢吗?这是我家最好的东西了,不像上次的菜卷子……”
“为何这样多?”褚煜开口打断。
现在他最不能听的就是“菜卷子”这三个字。还有,这女人是想要撑死他吗?带这么多。
看他微怒的样子,苏夕雨有些自责。
自从知道那菜卷子,是上次和他摘的野菜做得时,他整个人都石化了。从此之后“菜卷子”这三个字在他这里就成了禁忌。
“里面还有我的份,给我留两个就成。今日我要进深山一趟,可能到很晚才能回来。今天的三餐只好先委屈你,只吃馒头了。我明天再给你带其他的?”
苏夕雨走到了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弯腰揪着裙摆上沾着的草屑。一边等他用餐,一边说道。
“你一个姑娘进深山做什么?”褚煜放下手里的馒头,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当然是为了生计啊。”
想起王富,苏夕雨不愿多说。若不是担心王富会再次逼婚。她大可不用进山去冒这个险,完全可以慢慢来。可她赌不起。
“你娘就不管你吗?”话语间已蕴含怒意。
苏夕雨脸上的笑僵住,交叠在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腿上淡紫色的裙摆。
看着她讶异略带尴尬的眼神,褚煜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一拳捶在身旁的大树上“走吧,我和你去。”
说罢将吃剩下当半个馒头扔回到篮里,拎着篮子率先向小路走去。
苏夕雨回过神,连忙站起来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焦急地喊道:“你身上还有伤,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回头冷冷地盯着她。仿佛此时她再敢多说一句话,就要掐死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