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妹妹?”
翠儿正扶着向晚正在花园里散步,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呼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一条玫红色的锦缎蝴蝶披风,脚踩牡丹绣鞋。秋眉轻扫,明眸皓齿。一张精致的小脸,在那件披风的衬托下尽显妖娆妩媚。
向晚看得出了神。来这里已有一月,褚煜对她有颇多限制。于是乎这行松园就成了她唯一的活动场所。
在经历了早上的事后,她本想来着园中疏散下心里的凄楚,却在这里遇见了芳菲。
“向晚拜见芳菲姐姐。”她向来人俯身行了一礼。
“姐姐?”芳菲轻笑,声音里充满了无尽嘲讽。“这声姐姐我可不敢当。如今你可是境主宠妾,我哪敢让你给我行礼啊。”
宠妾?向晚苦笑,这其中的真相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今日风雪大,芳菲姐姐为何会到这行松园里来?”
“同蝶儿一起去取些薄纸罢了,顺便出来走走。”芳菲朝着蝶儿手中望了一眼,眼中无限落寞。
“您要这些薄纸做什么?”
“思乡情怯,回去做成荷灯。以寄思乡之情罢了。”她的目光穿过园子,落在雪松下那只正在雪地里觅食的麻雀身上。
向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只麻雀在雪地里跳了几下,一下子便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中。“既是思乡为何不回家里去看看?”
“你以为我同你一样么?”芳菲收回了目光,此时的她比起刚才仿佛换了一个人。她继续说道:
“有的人从小就受尽父母宠爱,而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被父母抛弃。同人不同命!我的苦你可曾理解过?现如今你叫我回家,那么请问一个被父母抛弃的人,又如何回家?”
话语间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已经染上了雾气,看得向晚心里酸涩。
“那你家中就没有兄弟姐妹么?纵然父母不关心你,可你的姐妹们呢?”说罢,她看了眼蝶儿手中的薄纸“如今,你做荷灯祈福。想必心里也是极想她们的吧。”
见芳菲不语,向晚向前近了一步,想要同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芳菲见此,她眸光流转,断然转身,朝着春园的方向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芳菲却突然顿住脚步,止步不前。向晚见状欲要上前询问。却只见对方偏过头来,冲她冷冷地说道:
“我见你也是个性子柔顺的。我只想告诉你,离境主远一点,他并非那贪欢之人。并不是你们这些随随便便的女人,想染指就能染指的。”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向晚望着雪地里那逐渐远去的一点,尽显沧桑与孤寂。她轻叹一口气,又想起了早间发生的那一幕。两行清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
翠儿见主子伤心,她愤愤地朝着芳菲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
“主子莫要听那女人的话,她就是嫉妒您受宠。才恶言相向的。您现在身受盛宠。可千万莫要被她乱了心去。”
向晚从那远去的人身上收回了目光“翠儿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翠儿你来这里多久了?”
回到冬园,翠儿将温好的铜手炉递到她手里。
翠儿:“奴婢来这里已有五载了!”
向晚:“那你可知道春园那位,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翠儿:“您是说刚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