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兽和你倒是亲近。自清虚道人失踪之后 ,它总是动不动就发狂。为防它伤人,多半时间我都是用交朱束着它。直到回到庐仙台后才有所好转。”
苏夕雨的心不在这上,她仰起头,抿着嘴唇,神色凝重地看着南柯,缓缓地说道:
“师尊……你有没有想过……在仙门中……有谁能打的过你?”
这刺客修为高不说,若依照南柯所说是一个老者的话,试问这仙门之中,又有哪个可以打得过堂堂峰会榜首?
南柯眸光一闪,猜到了她的意思。正色道:“若水,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见南柯不信,苏夕雨顾不得背上的疼痛,她扶着柱子艰难地站起。
“师尊,你是峰会榜首,在仙界弟子当中自然无人与你匹敌。那么你想想,比你修为高,又能让你在一个回合里落败的老者,恐怕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吧?”
南柯一语不发,苏夕雨心一横,将她和凤鸣在七里坟遇刺,玉罗香兰,以及刀疤男和陆清方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本想让这个秘密长埋心底,可那人三番五次来伤害自己在意之人,又对师尊下手,她绝不能继续沉默。
南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水!你既知道此事为何不早些同为师讲?”
“师尊……我手里没有证据。又怕此事闹大,给你惹上麻烦。”
“你!”南柯又气又无奈。
“师尊,我知道错了……”
苏夕雨自知自己理亏,一旁偷瞄着南柯的脸色。没想到她选择了沉默,却依然会被麻烦找上门来。
“师尊,清虚道人修为之高,却依然能够中招,是否也是这玉罗散在作怪?”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南柯不再理她。
“没有。”
“那玉罗散在夜间,可是会发光的。可为师此次前去,却并未发现。”
没有吗?那就更奇怪了……
若刺杀清虚的凶手是陆清方,他不会不用玉罗散。毕竟二人旗鼓相当,胜算太小 。
难道说,刺杀清虚的并非是他?
不,她不信这只是个意外。
“师尊,你真没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早有预谋吗? ”
苏夕雨眉头紧锁,她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你追到七里坟,发现清虚道人已经遇刺。对方明明清醒,却不肯说凶手 。继而便是刺客到来,清虚道人失踪。周亭和束河恰又巧在此时赶到。他们不了解这之间的事情 ,确只看到了你带着失去主人的乌圆兽出现 …… 那么所有人自然会把清虚道人失踪的事情怀疑到你头上 。”
“或者说……这件事情……从乌圆兽的失踪开始,便是一场彻头彻尾针对你的阴谋 !”
“只是徒儿想不明白,此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 ”
南柯听完神色凝重,他看向苏夕雨:
“若水!为师信你,可其他人却不会信。仅凭你刚才所说,并不能判定此次也是陆师叔所为。明日大会我们且先看看情况。若真如你所说,此事是早有预谋,你也万不可冲动,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你可记住了?”
想起南柯上次这样对自己说话,正是在锦官城临行前夕。
他当时也是像现在这样认真叮嘱自己。离开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眼前还在等待自己回应的南柯,苏夕雨缓缓地说道:
“好,徒儿记下了……”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此时,一抹蓝色的裙角在门口闪过,隐藏在夜幕之下。
苏夕雨忧心忡忡地回到微雨阁。她坐在镜前,打量着额角上的那块伤疤。经历了一年光景,伤口早已痊愈,可上面依然留下了一点淡淡地痕迹。
明日五派汇聚庐仙台,想必那人也会来吧。
她拉开抽屉,取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大字。
吹干墨迹,将它折好收入信封,又用蜡泪封口。在确保无误之后,将它收进袖子。
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