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那种……对她伤势的忧心。
苏夕雨凝视着她的表情,想从上面再找到些什么,一时忘记了回答。
直到余声又唤了她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
“师娘……”
张口却发现发出的声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沙哑的像只乌鸦。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见她走开,苏夕雨摸了摸头上渗出的汗水,掀开被子缓缓地坐起,一边在卧房里打量了一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熟悉的摆设,熟悉的环境依旧如故。可总觉得不符合心意,似乎少了点什么。
“你怎么起来了?你还有伤在身,还不好好躺着?”
余声见状,忙拿枕头撑在她身后。做完还不忘伸手试了试软度,确定不会硌着她才放心。
看着她一系列体贴地操作。苏夕雨暗叹自己多心。闷堵的胸口也渐渐地通畅起来。
歪着头朝身后的人开心地一笑,苏夕雨道:
“没事的师娘,你不用担心,我感觉已经没那么疼了。我睡了多久啊?”
余声端过一旁凳子上的水杯递给她,轻叹一口才说:“前前后后,你昏睡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
已经这么久了?
看来这中正山的金刚骨鞭,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想必,她此次能够活下来,和那位天天为自己疗伤的神秘人,又或者说是赵峰主,脱不开关系吧?
余声道:“若水……若不是南哥发现事态不对火速赶回,你是不是就要打算一个人扛下这所有罪责?”
捧着杯子的手一顿,苏夕雨小心翼翼地抬眸问道:“师尊……可有生我气……骗他? ”
在知道南柯将要被行刑的时候,她极度慌乱。 即使讨到了手令,她也并不能确定,十足十的能将南柯救出来。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提前将余声送至了七里坟外的客栈。
那是去七里坟森林的必经之路。余声身上又有雨花泽特有的玉牌。
南柯一到,必能感应。
到时,即使南柯发现自己骗他,想要赶回,也早已错过了行刑时间。
如此一来,无论如何她都能救下南柯。
让她疑惑的是,这庐仙台距七里坟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
当时她第一次和凤鸣前去,骑马走了三天。这次因为事态紧急,她带余声御剑也走了两个时辰。
所以无论是南柯带她,还是她自己找上南柯。都绝对不可能在行刑时到达。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余声摇了摇头道:“南哥怎么会忍心怪你呢?你且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之后……我们还有事情,要对你说。”
苏夕雨眸光流转。余声要说的,应该是南柯被逐出庐仙台一事。
这个倒是棘手。
“师娘……我们……”
“若水!”
余声打断她垂眸向外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躺了这么多天,一定饿坏了吧!且让玉桃先在这里陪你。我先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有什么事,等我们填饱了肚子再说不迟。”
说罢脸上随即染上了一层不明所以的笑意,像是故意强调似的说道:
“我这是受人之托,现在你可和之前不一样了。”
“玉桃也在这里?”
苏夕雨诧异地朝外间张望。
若是在平时。那妮子若知道自己醒来,一定会是最先跑到自己身边的那一个。
可今天怎么在外面沉默了这么久?
这真的很不正常。
还有那个受人之托……说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