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雨看着眼前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脚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朝他靠近。
她抬起手,想要抚上他那张消瘦的脸。手伸到一半时,终究没有再向前。她慌乱地收回手,紧握成拳。决然地转身。
“这段时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只是男女有别,我们以后还是以礼相待得比较好。”
看着褚煜眼中的希望逐渐消失,再到不可置信。子阳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这一年时光他是跟着主子一路过来的。那种求之不得,宿醉自我催眠的癫狂与痛苦。让他这个局外人都为之震惊。
可这若水姑娘,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男女有别?”
褚煜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他真怀疑这个女人的心是不是冰做的 。
可纵然是块寒冰,也该被他捂化了吧?
他大声质问“苏夕雨!这么久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我苦求你一年,你回应我的,难道就是这四个字吗 ?”
苏夕雨听不下去了,她不能再听下去。再这样下去她自己会先崩溃。
“你先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说完她拔腿逃似地离开了庭院。
“夫人!”子阳在她身后大喊。
“别叫!让她走!”
苏夕雨一路冲回到微雨阁,一进门她就魂不守舍地收拾起了屋子,擦桌子,扫地,收拾书架……不让自己闲下来。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要忘记,脑海里他的样子也就越清晰。
对不起,是我不配……
出发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昨日褚煜并未像平时那样来微雨阁。
看来这次她一定让他伤透了心。不然依照他的性子,定然会一意孤行,执着到底。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早点让他看清。之后她也能轻松点。
“褚境主,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和张孝天道过别后,褚煜没往这边看一眼。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独留她跟南柯向掌门人辞行。
谢雨生和赵芳径没有到场。来送行的只有张孝天一人。苏夕雨倍感凄凉。
早上出来的时候原本是晴空万里 ,此时庐仙台的上空却积攒起了一层浓云。
若此时再吹一阵清风,倒真能和“风萧萧兮易水寒 ”应上景。
“你好歹也曾是我庐仙台的弟子,今日一去,望你守住本心……善自珍重。”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和南柯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的张孝天没有了往日那份威严。倒更像是一位师长,在临行之际对学生做最后的叮嘱。
南柯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弟子谨记!”
张孝天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她。
“以前,是我肤浅了。庐仙台的弟子上千人,你不如很多人,却又比所有人都要强。你做到的,他们未必能做到。你该庆幸你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
“虽然你现在要离开庐仙台,但如果你愿意。庐仙台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苏夕雨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在临行之际,居然能得到张孝天的认可。她看看身边的南柯,他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凝望着她。
这一次她终于能给南柯长一次脸了。
她转向张孝天,比以往说话都有底气。
“若水谢过掌门人,师尊在哪,我就在哪!”
张孝天微愕,之后他释怀一笑没再言语,转身向身后的山门走去。
“师尊!刚才掌门人可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