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
余声立即放下茶盏,几步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势。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拿药膏。”说完立即跑到墙角的矮柜里翻找了起来。
苏夕雨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手背的那小块伤疤上。
被烧得那小块皮肤已经皱起。凹凸不平,隐隐还能看到下面猩红的肉。着实狰狞可怖。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苏夕雨凝视着自己的手。才来这里几天,居然又挂伤了。
之前额头上的,后背上的,每一个都让自己刻骨铭心。
现在又多了手上的。旧伤刚好新伤又起。还真是千疮百孔从头丑到脚。
“找到了!”
余声小跑过来。打开药瓶,擒起自己的一只手。指腹挑起一块乳白色的药膏。一面小心翼翼地吹着她的手。一面打着圈儿,均匀涂抹在她的手背上。
“你这丫头,傻笑什么?”
“没什么。”
苏夕雨抬起手。眼含笑意,端详着手上包扎的绷带 “就是觉得,师娘对我真好。” 虽然心里有芥蒂,可看到自己受伤,还是第一时间跑过来。现在想想,过往的种种,不过是她太害怕失去南柯了而已。
余声侧目嗔怪“就算我不是你师娘。相处一年多的时光也是有感情的。”她收拾着地的东西。临了,拿起了刚才的那瓶药膏,塞在她手里 “回去之后,每天都要换的,可别忘了。还有,千万不能沾水。“
”嗯。“
站起来将药瓶收在腰间,往下拉了拉袖子。藏住那只受伤的手。
“师娘,这件事情可以不告诉师尊吗?”
“为什么不能说?“
余声将东西收回到柜里。她蹲在墙角的地上,回过头问”难不成,你这几天还想要继续修炼?”
苏夕雨沉默地点了点头。她不想待在幽雨阁。这里是唯一避风的港湾。
“我入山晚,本来就比同龄人修为差。若再不勤勉。有朝一日我们离开这归元境,又怎么能保护好师娘呢?”不管以后是另谋居处,还是能再回到庐仙台。路,终究还要靠自己走。
苏夕雨刚走上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就听到后院里有剑声传来。
青瓦白墙的拱门上刻着斗大的两个字,虽然写得和标准的字体天差地别,苏夕雨还是能依稀看出是清心二字。
“你来了!”
南柯立于湖边。手执长剑,姿势标准而凌厉。 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仿若虚幻。在这冬日里更显清冷。见她进来,南柯利落收剑入鞘。一手负于身后,缓步进入凉亭。
石桌上的茶壶,在小炉的烘烤下升腾着袅袅青烟。
往袖口里缩了缩手。苏夕雨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湖边练剑。而是径直跟着他进了凉亭,远离他坐在对面为他斟茶。
双手递给他“师尊,您怎么就不担心案子呢?来这里半个多月了,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南柯淡笑接过“担心有什么用?”
“那您能再和我说说那一晚的事吗?我想看看还有什么漏洞。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
“可以。“
他抿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你先去把为师昨日教你的剑法心诀练一遍,再与你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