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偌大的屋里竟只有一扇窗子。其余的全被封死。现在又是傍晚。虽点了很多蜡烛。但却极其压抑。再加上这屋子里满满当当,当真是存在了不少的火灾隐患。
苏夕雨环视了一周。身子不小心蹭到了身后的珠帘。那珠帘立即颤颤悠悠地晃动了起来,发出“哗哗“的响动声。
此时,侍女端着茶盘,匆匆从屋外进来。只见珍儿将茶盏放在桌上,又来为她解下披风,抬手示意请她坐下。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仅快,又极其稳当。规矩礼节都极其标准。且全程低着脑袋,从未正视过她。
“谢谢。” 苏夕雨礼貌性地含笑朝她点了下头,眼里满是欣赏。
珍儿听到,先是一怔。她抬头迅速地打量了苏夕雨一眼,立即呆愣在当场。眼里的惊骇,不言而喻。
苏夕雨看在眼里,她嘴唇刚启。一旁的芳菲眼神一凛,先一步开了口。
“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滚下去!”
那丫环神色惊恐地朝芳菲那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夫人,这丫头不懂事。冒犯夫人了。” 芳菲脸上又挂上了标准式的微笑。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一样。
“无碍。”苏夕雨端起茶碗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心中的诧异。一个人的反差竟如此之大。
芳菲眼里的阴毒,她看得真切。想必那个丫鬟在她这里没少吃苦头。只因看了她一眼,居然就能让芳菲大发雷霆。
抬眸间,对面梳妆台上一个白底的青花瓷坛,吸引了她的注意“夫人桌上的那个罐子装的是什么?”相比四周的华丽而言。这个瓷坛放在那里,风格迥异不说,还极其得大。
“奥,那个呀……是灯油。”
“灯油?”眉头皱起,苏夕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嗯!”芳菲眼尾轻挑,双眼含笑却未达眼底“冬日黑得早,偏偏妾身又是个怕黑的。需要时常添置,又费得多。所以便将这灯油放在屋里随手可触及的地方。这样也能少叨扰些丫头。”
苏夕雨扫了眼门外,刚才出去的珍儿早已不在门口。脑海中又闪现过刚才的那一幕。别人的事情她不好多管。她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
“芳菲夫人是哪里人士。夫人肤白貌美,又艳丽多娇。实在不是这气候恶劣的北方能养出来的人。“
“夫人好眼光,妾身确实不是这北方人。乃是中原人氏”
端着茶碗的手微乎其微地顿了一下。苏夕雨从茶盏后抬起脸,盯着芳菲又好好地看了几眼。
只见她用帕子掩住口鼻,整张脸埋藏在一片阴影之下。看不大真切。
“妾身家住楚垣城。和父亲相依为命,靠种田为生。本来家中还过得去。却不曾想父亲他老人家却突然重病……撒手人寰。”
说着芳菲拎起帕子,轻轻沾了眼眸下的泪水 “因家中贫寒,妾身只好卖身葬父。却恰巧遇到了境主!”芳菲眼中光彩顿生,瞬间让她脸颊上的那两滴泪水暗淡。整张脸又鲜活了起来。
“承蒙不弃,妾身跟随境主来到这归元境。虽说只是一个妾室,可境主却是给了妾身诸多恩宠和……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