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淡淡说道:“故事倒有,不过说出来怕你不爱听。”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听?”苏夕雨带着几许醉意。传入褚煜耳里,略带了几分娇嗔。
褚煜躲开他的视线,深邃的瞳孔落在桌上。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到底说不说了?不说,我就叫容城主说了。”
褚煜抬手一把捉住了苏夕雨又要递上前去的酒,从她手里夺过,一饮而尽。
“你……”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上手抢。
“不许给他倒。”把酒杯放在桌上,神色无比认真地说道:“你不是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
“在中原的一处富饶之地,有一座城。城主一家颇受百姓爱戴。然在一天夜里,这城主一家,便突遭横祸,血染满门,只剩下膝下一双幼子逃出生天。”
空气静默了那么几秒钟,褚煜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个人喝起来。容轩也忽然变得沉默。
“就……这样?”
正听得入迷,故事却戛然而止。
她一脸迷惑地撑着桌子,强打起精神。看着身边两个都好似进入状态似的默不作声。苏夕雨十分怀疑,这故事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没听懂。
可这整个故事加起来三两句话。前因后果全无,怎么说都像是在应付人。
“嗯……就这样……”
“不能吧……”苏夕雨摸着下巴分析道:
“按照你这个故事来说,这应该是一篇复仇文啊?怎么到头来却只是一场事故一样。难道说,这城主的孩子们就没想过要找出凶手,为家里人报仇吗?”
褚煜凝着她的脸“可复仇的路,注定充满血腥。世人也会无法接受。”
“那是别人不知道实情,若是知道了便能理解了。你说是吧,容城主?”
容轩一愣,没想到话头又转到他身上。弯了弯唇角,继而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沉默。
苏夕雨只觉得头晕得厉害,神思也有点恍惚。
“你醉了,我们回去可好?”
褚煜往她身边靠了靠,护在她身后。防止她跌落桌子。
“我来这一个多月,算上今天才出来两次。我才不要这么早回去。不然下次出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说完就趴在桌上。心里抱怨,这酒的后劲儿怎么这么强?可还是强撑起困倦的眼皮看向容轩。
“容城主,上次我在中正殿上听说。你家在多年前退出了仙门。这到底是为什么?能说来听听吗?”
她记得当初是打算事后问南柯的,可那日之后,南柯便被囚禁起来。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等有了机会,却又忘记了问。
只见,容轩擒着酒杯的手一顿,不由得看了眼褚煜的方向,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道:
“若水姑娘,对这个感兴趣?”
“嗯!不能说吗?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我见仙门的人好像都知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想知道实情,便直言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儿地都问出来。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是我父亲,在一次清剿贼人的途中深陷困境。同门为救我父不幸身死,徒留下一双儿女。”
“我父亲悔恨交加,却也无济于事。此事过后,我父亲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便下了这个决定。”
“原来是这样……”
她心中惋惜,一个故事下来,竟又有一对孤儿。
没了爹娘的痛楚,她最是清楚。她回头看看身后的褚煜,只见他冷脸看着容轩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