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千户,我这里供的是米粮和瓷器,销的是香料。”
上次蒋大山来,就跟几家比较大的豪绅商议分好了供销项目,怎么说也是要了人家的地,好处自然也得给到,这温员外家本来就经营着米粮的生意,自然宋毅骋所需也就由他供应,另外他还负责在大月国收购瓷器转运过来,这些都是外运的,内销的就将蒋大山从菲律宾西班牙总督那里运回的香料交给他转运内销,而第二大豪绅凌家经营的是布匹丝绸,正好外销的丝绸就由他供应了,其它各家也都分到了不小的子项,当然了,他们也不是独家供应,每个项目都还有至少2家分润,每一单项中他们可以占6成,第二家占3成,第三家一成,比如宋毅骋需要匹布,那么凌家就提供6000匹,第二家提供3000匹,第三家提供1000匹,以防一家独大,这是他那个时代主机厂的做法,都有第二甚至第三供应商,防止关键时刻被卡脖子,使绊子,就算他们集体卡宋毅骋的脖子,他也有办法分化他们,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分化拉拢有时候看着难,可实际上也许一句话就足够,要知道100%的利润就能让商人铤而走险。
“宋千户,这眼看就要元旦了,我等有事要与千户相商,等回去之后就使人送上拜帖。”这元旦可不是洋历,而是正儿八经的汉民族的春节,当然各朝代叫法略有不同,有叫元旦的有叫正旦的,总之它是农历正月初一,宋毅骋不记得元旦改到洋人历的一月一是什么时候,但绝对不是在这大月国。
“不用麻烦了,咱们之间还来这些虚礼干什么,明天我在家等你,直接来吧。”
二人寒暄几句相互告辞。
“莫非是要给公子送孝敬的?”宋小睿羡慕的看着抱着肉包揉搓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问谁。
“兴许吧,三节两寿,孝敬上司的钱总是要有定例的,哎,对了,咱家老爷也该给那个洪指挥使送些孝敬了吧!”苏小小官宦人家,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几女在车厢里讨论的热烈,一方面要考虑送多少合适,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跟宋毅骋平级的千户们都送多少,定例是多少。
节前礼自古至今都是不可或缺的,上司不会记住谁送了,他只会记住谁没送,在一个,他也不会记住谁送了多少,他只会记住谁送的多,这就像个阶梯,一级一级的往上送,积少成多,官位越高收的也就越多,就拿如今的千户所举例,小旗收10两送给总旗5两自己留下5两,总旗收5个5两,送15两给百户,自己留下10两,百户收30两,送20两给千户,正常来说,20两是一个士兵一年的俸禄还多,一个百户20两,10个就是200两,坐着不动就能收到一个常人10来年的全部收入,古今一样,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别说三节两寿了,单单一个节就能收你10年的年薪,所以对于一地的一把来说,买些宅子不在话下,也不用借贷,都不用刻意去贪污,到了年节自然就有了买车马宅子的钱财。
也就有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说法,你当个七品县令,那是一把儿,下面的资源都会汇总到你这里,但是要在朝堂上当个6品有司衙门的副手,礼都不会送到你这里,或者说送到你这里的不多。
想想一个七品的县令下面管着多少乡,乡又管着多少保长里长,这一级一级的送上去,到了县令手里就不能论两了,得论斤,然后县令再给他的顶头上司,府衙里的知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