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明钱拿到手,随手将酒瓶子扔在地上。
看着床上一脸惊恐的迟大田道:“我去粮站打米,要是我回来发现我屋的门没修好,我就回来再给你松松老胳膊老腿儿。”
“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迟玉明一走,迟大田就嚎了起来。
又想到他出门前的话,只能拖着伤爬起来修门。
昨天晚上他三更半夜去给迟玉明门上了锁,就是想饿上他几天。
等他饿得没力气了,他就把人放出来,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子,谁知道迟玉明竟然把门给直接砸破了。
迟玉明从仓库背了一袋五十斤左右的稻子,得走个半小时到附近的粮站脱壳。
现在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放的没脱壳的稻子。
从田里收回家以后晒干放起来,要吃米时就背到粮站去脱壳。
一次两毛钱,还给帮着把脱下来的稻壳打成面,背回家可以喂鸡鸭猪啥的。
“哎哟,那不是迟家的那小子吗?你们不是说他疯了嘛,咋还背着稻子嘞?”
“可能是打了迟大田一顿,出了气,脑子又清醒了吧。”
“迟小六下手可狠了,我听说三叔公他们过去帮忙,看见迟大田躺在地上都不能动弹了,全身血糊拉的,看着可吓人了!”
“那还是得离他远点,万一他心情不好,外人也打哩……”
“不应该吧,他以前还是挺老实的。”
“你也知道是以前…………”
“…………”
……
“迟小六?听说你把爹给揍啦!”粮站的值班员今天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见迟玉明这个当事人来了,也忍不住八卦几句。
迟玉明将背架上的稻子放下来,提到了一旁的秤上,“我是被迫还手,是他先动的手。”
值班小伙儿看了一眼秤上的重量,对着迟玉明比了个大拇指,“行呀你,单手拎半百的稻子。”
“两毛钱,带零钱没有?”
迟玉明拿出一张五毛,“没有。”
值班小伙接了钱,转身回了值班室,“你等等,我找你钱。”
迟玉明在外面站着等他,将秤上的稻子拎下来。
粮站不只有他一个人等着打米,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偷偷摸摸的看着他,还低声说着什么。
“来,找你的钱,在这边等着排队就成,装稻壳面的袋子你带了吧?”
迟玉明点点头,“带了。”
“那成。”
值班员走进脱壳房,里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就算站在外面离得远,也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脱壳房的背面有一个小拱门,里面就是上面稻壳面掉下来后装的地方,等稻子壳脱完了,底下的面也打好了。
谁打的稻子,就谁自己拿着袋子去后面装。
稻壳面褐乎乎的,到处乱飞,去装的人会弄的头发衣服上到处都是,浑身上下都是粉。
迟玉明不跟他们讲话,他们自然也不过来套近乎,各自的稻子打完了,就带上稻壳面和米走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轮到迟玉明,迟玉明根据原身以前的记忆,熟练的收起稻壳面,里里外外都扫了个干净。
把米先捆在背架上,又把稻壳面摞在顶上,背着背架顶着大太阳回大花村儿。
……
“咯咯咯!瞎子又出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