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买的可乐,还是冒着冷气的那种。
陈长生悄咪咪地拿出,拉开拉环,“呲”,熟悉的一声。
她举起宽大的袖子假装在抹额头上的汗,实则偷摸着躲在袖子后面喝了一口。
还是熟悉的味道!
还是熟悉的配方!
还是熟悉的快乐!
大夏天又赶了这么久的路,喝下这么一口,简直是透心凉,心飞扬!
一个字,爽啊!
陈长生打了个幸福的气嗝,满意地喝着,在牛车队伍后面跟着晃悠。
喝了一半,她上前几步跟上牛车,拍拍陈大福的肩膀示意他下牛车。
陈大福以为娘走累了,想换着人坐车,一脚下了车,陈长生却扯住大儿子的衣服让他也和自己慢慢跟在队伍后面,两个人和牛车保持着安全距离。
陈长生将藏在衣袖后面的半罐可乐给拿出来,示意陈大福喝了解解渴。
陈大福看着眼前造型独特的罐子心里好奇,刚想张口问,就被陈长生低着喝止,“快喝,别问,是娘在城里买的。”
不疑有他,陈大福尝了一口,一股冰凉清爽的感觉沁人心脾,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可乐喝完了,空的罐头陈长生本想给扔了,又怕万一被人发现,怕引起意外,就谨慎地给放回了背篓。
带回家,说不定另有他用。
喝了可乐,两人都恢复了些体力,脚下不由得加快,陈大福又坐上了牛车,老黄牛载着众人稳稳地走着。
夕阳西下,倒也是一副美景。
天色快黑,牛车晃悠悠地到了村东口。
陈长生和陈大福将背篓卸下牛车,两人往自家方向腿去。
路过村东口陈家老宅,陈长生让大儿子分出来两斤糙米、一斤白面给送进去去,嘱咐儿子只送东西,别说赚了多少钱。
陈家老宅。
在厨房灶上烧饭的二房陈柳氏老远就瞧见了院子外站着的大房赵氏和大小子,她赶紧回屋告诉陈老太,“婆婆,我瞧见大嫂和大福那小子两个人过来了,还都背着背篓。”
陈老太昨日只听大孙子跑来说他娘没死,陈老太也没多问,更没空去大房家瞧瞧啥情况,反正人没死总归是好的。
现下不知道这个点大房那边突然过来想干啥。
陈老太盘着腿坐床上忙着编竹篓,眼皮都没抬一下,蹙着眉问,“大房背着篓子作甚?不会又是来要粮食的吧?还是来蹭饭的?”
陈老太昨日可怜大房,就给了陈大福两斤糙米带回去,和着野菜省着点吃,也能管一阵子,应该不大可能又来借粮。
就算是真的来借,她也不能再借。
她老婆子辛辛苦苦从牙缝里抠出的粮,是要管老宅一大家子的,可不是说借就借。
“你回去该干嘛干嘛,要是你大嫂进来了,就随便攀扯两句打发了她。”
陈柳氏依言出了屋子继续去烧饭,嘴里念叨着,“随便扯两句?扯啥?扯‘大嫂你吃了没’?这都到了吃饭的点,总不好赶人家走吧。”
她知道婆婆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平日里嘴上说着不给粮食,私下还不是给大房塞这塞那。
陈柳氏也是个女人,晓得她大嫂赵氏也不容易,大伯子是个混账东西,死得早,靠大嫂一个人拉扯四个娃,日子不好过。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所以对于婆婆给大房的接济,陈柳氏和老三媳妇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大福提着米和面进了院子,“二婶婶在烧饭呢。我奶呢?”
陈柳氏慈眉善目寒暄道,“嗯呐,大福你吃了没?”
陈大福老老实实道,“没呢,刚从城里回来。”
陈柳氏一听这话,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干啥嘴欠问他吃了没。
这下好了,是留他吃饭呢,还是赶他回去呢。
留他吃饭,婆婆肯定要说她自作主张;赶他回去,她这当二伯娘的也不太忍心。
陈柳氏赶紧岔开话题,“你奶在屋里。大福你去城里干啥?”
陈大福只简单说昨日在山里摘了点野菜拿去城里卖,买了点糙米,其他都没说,闷着头朝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