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王法,谁说没有王法,我就是王法。要想见我们县令,先过我这一关。”衙差见陈长生拿不出钱,也懒得跟她继续耗下去。“我们县令今日有要事在身,没有空理你这个刁民泼妇。”
话音刚落,县衙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陈长生看那衙差如此这般猖狂,定然是有县令的纵容,身为地方父母官,民有冤情报案,还必须先受一番毒打再交银钱,想必这县令也是个狗官。
台阶下数十双眼睛齐齐看向陈长生,眼神之中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戏谑和幸灾乐祸。
“我早就说了,这县衙和赌坊是一伙的,咱们老百姓没有银子打通关系,是根本见不到县令的。”
“咳,那衙差真不是个好东西。”
“依我看啊,是这个女人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不知好歹。”
矮瘦小胡子男凶神恶煞道,“你这婆娘闹够了没?你说要来县衙,我们来了,说要请县令,我们也让你去请了。既然你没有本事请县令大人为你公证,那还是老老实实将银钱还了吧。”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驭车的车夫“喝”地一声将马车稳稳地停靠在县衙正门口。
一个年轻小厮从马车上利落地跳下来,他几步就跑上了台阶“咚咚咚”地敲门,“快开门。”
陈长生觉得这敲门的小厮有几分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县衙大门仍是紧闭,里面的人还以为是陈长生不死心地敲门,只在里面应声,“我说你这妇人是真特娘的不知好歹,再敢胡乱敲门,就把你抓起来杖责!”
那小厮又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快开门,县令到了!”
衙差这才缓缓打开了一条小缝,那肥头大耳的衙差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名陌生小厮,他又换了副懒洋洋的口气,“你又是何人?”
小厮从怀里掏出两份文书,不客气道,“门外是白水县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这是敕牒和告身,你等还不速速开门出来迎接。”
那肥头大耳接过文书打开一看,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朝着门里的人下令,“新县令大人驾到,快开门,快开门!”
县衙大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肥头大耳和其他一众衙差喽啰鱼贯而出,都毕恭毕敬地下了台阶站立迎接新来的县令大人。
小厮将肥头大耳手里的文书取回,收好在怀里,也立在马车外恭敬道,“老爷,咱们到县衙了。”
县衙外众人的目光齐齐转移到马车上去了,底下一片窃窃私语。
“咦,刚刚那衙差大人不是说县令大人公务繁忙么,怎么又来了一位县令大人?”
“这是不是新来的县令大人啊?我听那小厮刚刚是那么说的。”
“什么新县令旧县令,估计也是一样要收拜见费的鸟县令,和赌坊是一伙儿的。嗐!”
马车淡蓝色的轻纱被微风轻轻吹动,车里隐隐露出三个人影,众人都踮起脚尖想透过那轻纱看看新来的县令长什么模样。
轿厢正前方的丝绸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一只骨节分明、指甲修得极为整齐的手伸了出来。
陈长生站得离马车近,下意识地就看向车里面的男子,顿时呼吸一紧...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