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
他绝不会承认,这是真实、清醒的他。
同方才情绪失控的时候那种痛恨一样,他痛恨变了心的自己。
就算对方是崔赫熏,他也不愿交出自己到别人手里。
能掌控自己的,只有他自己。
崔赫熏认同这点,当即道:“是需要谈。”
翟元礼将咖啡杯轻轻归于托盘,放回桌儿上,“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哥哥。”
崔赫熏似有所感,喃喃若自语:“你非草木、死海,只是不愿为我芬芳、澎湃。”
瞧着崔赫熏早有所料的淡定神情,翟元礼自觉也很平静。
他神情坦荡,直白道:“我们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接受不了生活中多一个人这点,应当已经很明显了,事到如今,哥哥还不打算放弃吗?”
“这不是抗拒接触的问题,是我本身就不愿有情。”
“可是我很珍惜与哥哥的情谊,我承认,我离不开你。”
“但你不能利用我这点儿私心,作为继续纠缠下去的由头。”
崔赫熏定定看着翟元礼的表情,入耳的是语重心长的劝慰。
他也知道自己该放弃的。
但是,他不甘心。
不甘于和那些被翟元礼视作同等价值的人排在一起,只做戴着朋友帽子的,他心外头的人。
“让我试试吧,小礼。”
“我从来没求过你,也没叫你做过什么,这一辈子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翟元礼怔然。
崔赫熏说的属实。
他永远是作为包容方存在的人,从来不会用这种乞怜神情和语气同人说话,永远淡然平和,成熟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