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失神得厉害。
那种空洞的心被填满的感觉,让他听不清,辨不明崔赫熏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些字字句句拆分开来,他都识得。
偏偏现在这样拼拼凑凑,黏连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团浆糊填到了脑袋里头,黏黏糊糊的,根本找不见含义。
但他听到了喜欢,听到了——爱。
他喘着粗气,从崔赫熏的攻城略地中挤出来个音节。
虽然并不清晰,却被崔赫熏清清楚楚捉到了耳朵里头。
“爱。”
这个字仿佛带有什么魔力,让崔赫熏一直以来近乎绝望,现在重新捕捉到一点希望的心重新有力搏动起来。
如果说翟元礼刚才的原谅,是沙漠旅人打开水壶,饮了口水。
现在就是大旱多年的皲裂土地,久旱逢甘霖。
这让他们彼此好像多了些更加紧密的联系。
点点水渍顺着面颊一路滑落,跑到了嘴角,和二人的津液混到一起,互相汲取间,在甜蜜中添了苦咸味。
翟元礼猛地从云里雾间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大睁眼睛,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这个男人默不作声的哭,泪水如断线珠。
他眼尖的发现,崔赫熏这样压抑着哽咽,也不管什么形象,竟都快冒鼻涕泡了。
见到如此柔软,将所有锋利果决隐藏起来,如猫儿仰躺地面,将肚皮最软之处交予他随意处置般的崔赫熏,翟元礼的心不知不觉中也随着躯体化成一滩春水。
他头一次是抱着这种珍惜的心情,去回应以安抚的吻。
翟元礼身子缓缓在崔赫熏怀里掉了个个儿,提起点儿气力,主动用薄唇贴上去辗转含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