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出于好奇,谢林就直接问:“他是不是很穷?”
黎元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我就知道,每个听过他名字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谢林:“所以,他穷吗?”
黎元无奈,道:“确实挺穷的,穷得都想自杀了。”
“自杀?”谢林顿了顿,怀疑地看着照片,虽然人长得有些苦大仇深,但看这模样,他应该挺怕死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
黎元想起某个奇妙的事件,忍不住想笑,于是揽着谢林的肩笑得肩膀乱颤。
谢林抬手将人的脑袋推开,道:“你又抽风了?”
黎元站直身子,抽走谢林手上的照片,说:“那家伙去跳河自杀,结果求生意识太强烈,一个旱鸭子硬生生地学会了游泳,后来他又跑去天台闹自杀,但因为恐高腿软,一直没敢下去。
但一个人站在那天台上,一副要自杀的架势,是人都会有些恐慌地,于是就有人报了警,我当场就把人给踹回来了。”
谢林:“……”
“你们魏局就没批你?”
黎元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用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态度,道:“批了啊,要我写两千字检讨,笑话,两千字能难得住我区区语文小天才吗?”
谢林:“所以后来呢?后来你写了吗?”
黎元摸了摸鼻子,微微偏开视线,说:“我把纸拿给吴黔,让他给我写完了。”
谢林无语,默默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果然,秀还是你秀,不愧是不正经刑侦队的领头人。
黎元将他竖起的大拇指摁了下去,道:“简而言之,这小伙就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经常性寻死,但却有超高的生命力,俗称打不死的小强。”
谢林想起黎元塞给对方的两千字检讨,忍不住加了个标签,道:“他还是一个受气包,被人民警察欺负,还不敢还击。”
黎元听到谢林说他欺负对方,立马就不干了,人民子弟兵的威严不可冒犯,他说:“我才没欺负他,明明是他自己觉得愧疚,主动要帮我写的。”
谢林挑眉,道:“愧疚?”
黎元说:“他自己想跳楼结果腿软,劳驾本就不富裕的警察救场,他怎么就不愧疚了?”
谢林咳了一声:“你刚刚说他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他是做什么艺术的?搞得这么穷困潦倒。”
黎元想起什么,表情那叫一个五花八门,他说:“你听说过沙画吗?”
谢林一愣,沙画这个词有些陌生,但儿时电视上曾看过的一个画面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暖黄的光下,沙子被人揉散又聚拢,手指在上面跃动,一条小道,一盏路灯,然后沙子再次被打散,这次出现了一只跳跃的小兔 ……
啪的一声,有人把电视关掉,黑掉的屏幕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人的面色严肃,说:“我记得,现在是你练钢琴的时间……”
“谢林!”
突然有人叫他,虚幻和现实交缠在一起,卷成一团抽象的黑白画面,是谁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