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曾浩然嘴唇发抖,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什么,整个人都在因为那条被凳子摔断的手而一阵阵地发颤。
他的肩背已经佝偻起来,神色间已没有了嚣张和骄傲,他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人扔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碾碎,剩下的这条烂命,不甘去死,害怕面对。
明明活得跟团烂泥一样,却依然恐惧未知的死亡,靠着自欺欺人,去编织一个个幻梦,梦醒之后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怎能不疯呢?
徐均赋问:“你是怎么杀死严亦铭和谭奇的?听好,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曾浩然不答话,只说:“温……温阑,让温阑来见我!”
这句话,市局的警察们不知听了多少遍,反正就是不管你怎么问,他都是这句话,直到那天谢林来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谢林给认成温阑,明明两个人连身高身型都相差挺大的。
就是把沈乔安认成温阑,他们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徐均赋冷冷地说:“他死了,尸体都巨人观了,一抬上岸直接就炸了。”
曾浩然猛地坐起来,连手伤都不顾了,癫狂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声音太尖利,值班的护士闻声而来,徐均赋偏头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这就处理。”
护士也知道这个病人有多难缠,倒是愿意原谅温和的徐均赋,善意地提醒:“要是实在不行,我们这边可以提供镇定剂的。”
徐均赋摇头,道:“还是别浪费了。”
然后,他就当着护士的面,笑眯眯地将被子团吧团吧给人摁嘴里了。
护士:“……”
她立马转身关门,假装自己没看到刚刚那么残暴的事情,心下感叹: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呜呜呜,我再也不说这个徐警官温柔了……
吓死个人。
待人走后,徐均赋才松手,曾浩然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
徐均赋继续微笑:“能好好说话了吗?”
曾浩然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妈的,这简直就是刑讯逼供……”
余光瞄到徐均赋盯着被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曾浩然瞬间就PTSD了,立马老实:“我说,我全部如实说。”
听到这话,徐均赋这才满意的点头,将在外面守着的两个警察给招进来,三个人,一人一边,简直是全方位防守,不留余地。
曾浩然说:“我去严亦铭工作的医院挂号,那天刚好是他的门诊……”
因为现在的人一个个的压力都大,工作啊、生活啊、家庭关系啊,简直是愁死个人。
工资少,花销大,过得不好,心情不好,没钱买点补的好东西,人自然就更容易生病。
前半辈子用命挣钱,后半辈子用钱换命,这可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