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在荆自许的故事里,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现,不过是一个命运的见证者,他知道荆自许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清楚他的一切痛苦,以及痛苦的来源。
死亡,已经不能撼动千磨万击的心了。
程韶一脸的孺子可教,说:“这家伙估计是想哭得惨一点,好博取同情心,对于肖家,就更用心地去查吧。”
沈乔安:“就算他不博取同情心,我们也会拼尽全力去帮助的啊。”
程韶挑眉:“我给你举一个最简单最易懂的例子,病人家属明明知道医生是不会收礼的,但依然会坚持送,如果医生拒绝了,就终日惶惶不安,担心医生不尽力,自己的亲人下不了手术台。”
“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很常见?以你的心来说,是否可以理解?”
沈乔安皱着眉头:“理解,但不提倡。”
程韶:“同样的问题,再搬到我们这里,人都是有同理心的,警察也是人,会因为你可怜而心软,也会因为你可怜,而多一份勇往直前的信仰。”
“将来的你,会遇见更多更复杂的案子,你们不仅仅要查案,还要在这些扑朔迷离中寻找答案。很多案件中的目击者和证人都会夸大其词,或者说谎,他们在主观上描述,而你,需要将他们的主观,转化成客观的事实。”
沈乔安郑重地点头,她们在警校的时候就有学过辨别说谎的知识,眼睛、动作、神态,这些都是有细微的变化的。
老警察只要气势一压下来,眼神一凌厉,就容易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这个时候在说谎,就会有一系列的破绽。
沈乔安如今还没到这个境界,但她很认真努力地在学,黎元和程韶都挺看好她的,虽然黎元经常凶他。
有时候沈乔安觉得黎元和程韶就是在唱红脸和白脸,那边黎元端着队长的姿态训人,另一边程韶就悄摸安慰,一整个将刑侦队给拿捏住了。
“本色”酒吧大门上还贴着被撕了一半的封条,周围拉开的警戒线依旧没有撤掉,人们远远路过的时候看一眼,立马就逃开了。
华国人天生信玄学,对神鬼之事十分信服,就算是讲科学的人,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种发生过血光之灾的地方。
黎元又重新将门窗关上,俩人来到了吴黔死亡倒地的地方。
那是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摆着很多酒,有啤的、白的、红的、还有不同的酒混在一起的。
根据当时在场的证人所提供的证词,当天,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沙画表演,得了一些钱,几人已经好久没接到单了,现在有了钱就打算喝一顿,毕竟高兴嘛。
席间,大家都在互相敬酒,场面十分热闹,吴黔来者不拒,不管是谁敬酒,他都会乐呵呵地喝了。
他的酒量大,都快要被大伙儿你一杯我一杯地给灌醉了,期间推推搡搡地,大家都微醺,根本搞不清有谁来过。
他们只知道,突然间,吴黔就捂着脖子倒地了,大家尖叫着离远,但场面太嘈杂,有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出现了小规模的踩踏和碰撞。
接下来就是暗藏在这些客人的警察的逮人操作,以及黎元天秀一般控场的一枪。
整个过程丝滑又帅气,到现在都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警察,怎么就莫名奇妙去了一趟警局,甚至一起成为了热搜中的一员。
谢林皱眉问:“这些东西化验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