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千，你睡了吗？”郁笛轻轻拉了拉门口的吊铃，很快，妺千便出来掀开了帘子。

郁笛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觉，明天不去上学了啊？”

“嗯。这是什么？”郁笛看着她。

“姐姐，父亲会不要我吗？”

郁笛蹙眉：“你知道为什么吗？”

“私下找，让她带她儿子罕尾来，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

说来也是巧，若非她为了保护民众切断飞船外舱的供能，虞申一进来，她就会知道。

这世上只要有一种语言便好了，否则沟通起来实在麻烦。

“姐……大祭司。”妺千低下了头。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不认识你姐姐啦？”郁笛戳了戳这个跟她身高相仿的小姑娘的辫子。

她心里清楚，小孩子说话有时候会与事实有偏差，妺千所说，不一定是全部。但罕尾作为歧彤的孩子，哪怕有一点表露出这种情绪，郁笛都绝不肯让妺千跟他联姻的。

“给你带了礼物。”郁笛拿出一个布扎的青色头花，送给妺千。

“嗯！不许！”郁笛将妺千哄睡了，脸色才冷了下来。

“是，祭司。”

“祭司，您还没睡么？”铃貘从外面走了进来。飞船大门关闭后，即便没有供暖，里边也不是很冷。她拿着一张名册来，准备给郁笛过目。

妺千蜷缩着睡了一夜，郁笛发觉原本她身上还有些软肉，现在都没了。迁徙途中缺吃少喝，这孩子从来都没为了自己的事情来打扰过他们，实在令人心疼。醒来和妺千一起吃了些东西后，郁笛便让她正常去学院上课，自己则让葛辛去找歧彤来。

“父亲不在，我害怕嘛。”妺千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这些字你认得，告诉他们怎么读。”郁笛吩咐道。

妺千偷偷抹掉了眼泪：“就是，我会有自己的房子住的。我才不要让那个讨厌的家伙进来，一步都不许！”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那以后，我陪你睡？”

郁笛轻轻蹙眉。她虽没见过那个罕尾，但看歧彤的为人，他应当也没什么人品问题才对……难不成他们看走眼了？

“好看！”妺千把它绑在辫子上，拉着郁笛便进了门，邀请郁笛和她一起钻进被窝。

郁笛捏捏她的脸蛋：“当然不会。你是最令他骄傲的孩子，以后会有自己的大房子，你喜欢谁，就跟谁住。”

铃貘远远看着葛辛去了涂通山的地方，心里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她心道祭司刚来的时候，天天跟妺千住在一块儿，这回她要为妺千出头，涂通山的人恐怕要吃大挂落了。

在出南和郁笛身边办了这么久的事，铃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听指挥的小孩子了。她虽很好奇妺千和那个涂通山的小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郁笛如此重视，却也没想着去窥探——若祭司想要她知道，自然会告诉她的。

“不知道首领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嘟囔着，“总觉得这事儿他得出面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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