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凝滞的气氛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张元刚终于展颜笑道:“陈司马这话说得,某家手下的不过都是些推犁拉车的粗汉子,能顶上什么用啊,是吧?到时候别添乱才好!”
这就是再次拒绝了。
陈佑看着他堆满肥肉的笑脸,脸上虽还保持着笑容,但眼中的笑意却渐渐消失。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张义士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却是某想差了。”
说着,举起酒盏笑道:“来,喝酒!别一个个干坐着!”
厅堂内这才重新活跃起来,一时间祝酒声不断,倒也热闹。
只是陈佑同张元刚之间的谈话却是只谈风月不谈国事了。
过不多时,张元刚告罪离席小解。
眼见其离开,厅内那些官吏富商仿佛更加轻松了一些,陈佑将这些看在眼里,悄然将入席之后解下的佩剑挪到手边。
另一边,张元刚在院内叫来自己的管家:“你回去让家里人把浮财都收拾收拾,咱们今晚就走。”
那管家一惊,连忙问道:“郎哥儿不是降了吗,怎地还要跑了?”
“嘿!”张元冷笑一声,“某只是想求个富贵,那姓陈的却想叫某卖命,若不是他在城外还有大军,今晚就得叫他留下来!”
听他这么说,管家十分认真地点头道:“这厮看着面善,没想到心里是真真的狠毒!”
刚说完,他突然眼珠一转,左右看了看,附在他家主人耳边轻声道:“郎哥儿何不留他在城中过一晚上?左右我等就要离开,送他一程我等再走,岂不是让郎哥儿心意通畅?”
张元刚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意你这心思也是这么毒辣!”
“嘿嘿!都是跟在郎哥儿身后学的!”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这不是拐着弯子骂自家主人吗?
连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委屈道:“郎哥儿,我不是”
这张元刚也是知道自己贩盐时候的脾性,故而也没怎么怪罪他,只是心中还有不满:“行了!扣两个月的月钱。”
管家连忙感恩戴德、点头哈腰地应下,反正他生活又不是全靠月钱,就这个管家的位子上,平日里进进出出都能让他过得滋润得很。
张元刚却没理他,想了想吩咐道:“你等下选两个未经人事的女娃子,打扮好了送到席上,再准备一套院子。今晚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办得怎么样了。”
管家拍着胸脯道:“郎哥儿且放心,这事我熟,保证办妥!”
等张元刚重新回到席上,陈佑扭头笑道:“张义士这去得有些久了啊!”
只见张元刚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没办法,年龄越大身体越差!”
陈佑含笑点头,转身招呼另一位官绅。
很快,张家官家就领来了两位身着轻纱的小姑娘。
这两人皆是玉色半露,看脸只是清秀生涩,但身材却出奇的不错。
见人领来了,张元刚当即道:“某也算是东道,特意献上一点小礼物,希望司马收下。”
陈佑扫了一眼这两个小姑娘,笑道:“张义士怕是不知,军阵中可留不得女子。义士盛情我心领了,只是这礼物嘛,却不能收。”
听到这话,张元刚连上却笑容更盛。
他怎么会不知道军中不能留女子,就等着陈佑这么说呢!
当即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若是军营中不能留,司马今晚可以留在城中,也好试一试咱这礼物合不合心意啊!”
一听到要让自己留在城中,陈佑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顿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只是在外人看来,他这却是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