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佑考虑一番,最终摇头道,“怕是不妥。”
不等赵普问出来,他就解释道:“按照时间来算,我们这些原本应该在蜀地的不可能这么快抵达开封。”
这也是一个理,然而赵普还是有些疑虑:“我且问你,若是宁王在晚上动手又该如何?”
陈佑眉头一皱:“晚上宫门落锁”
“你可是说宁王勾结了平武军!如若选一个平武军值守宫门的日子,这宫门怕是拦不住宁王吧?”
沉默一阵,陈佑开口道:“我现在去打探一下平武军何时值守,总归离城门落锁还早,不急这一时。”
初三,广晋府尹、荆王赵元盛请求回京侍奉君父的奏章再次递到政事堂。
虽然赵鸿运已经下定决心,但朱庆尧还想再尝试一下,看到奏章之后立即揣在袖中快步朝万岁殿赶去。
只是这段时间赵鸿运是越来越虚弱,如今又陷入了沉睡,他甚至连门都没进就不得不回转政事堂。
他倒不是没想过私自批准了这奏章,可惜事涉府尹亲王,非是他一人所能决断。
脸色阴沉地准备出禁中,却突然听到一声呼喊:“朱相公!朱相公!请慢行!”
疑惑地回头,却见一个穿得十分厚实的宦官一路小跑着朝这边赶来。
见朱庆尧停下,那宦官不免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朱庆尧面前。
朱庆尧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这宦官扶着膝盖喘了几口,听到朱庆尧的问话,连忙直起身来:“朱相公,圣人请你至嘉德殿。”
“嗯?”朱庆尧目光一凝,仔细打量着犹自喘息不已的宦官,直看得那宦官心中颤栗不已,这才开口道:“头前带路。”
沿着较少遇到妃嫔的一条路走了一阵,朱庆尧来到嘉德殿。
“圣人说了,相公来了直接进去便可,无须通禀。”站在殿门外,宦官恭敬地朝朱庆尧弯腰说了一声。
朱庆尧面色不变地点点头,大步向前走。
立刻就有宫人掀起幕帘,一股暖意带着馨香扑面而来。
只是四处一扫,便看到殿两旁的暖炉和香薰,一身常服的杜皇后就坐在上首。
朱庆尧收敛目光,快趋几步来到殿中,拱手作揖道:“臣参见圣人。”
“相公免礼,坐下说话,给相公上茶水。”
这都是应有的,朱庆尧也就不客气地坐到主客之位上,立刻就有宫人端上茶点。
只不过朱庆尧却也不是来喝茶的,故而动都没动面前的茶水,而是看向杜皇后:“不知圣人召臣前来有何事?”
却听杜皇后道:“相公乃是国戚,吾召相公前来不过是想谈一谈家事。”
家事?
朱庆尧不由眉头一跳,皇家无私事,家事即国事,如今可谈的恐怕只有立储事宜了吧!
他立刻就知道杜皇后想说什么了,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想法,故而考虑一会儿便接口道:“我观平常庶民之家,但父母抱病,子女皆要返家探视。这天家更应做一个表率才是。”
这番话听起来是在劝谏、教训,可听在杜皇后耳中却是无比顺耳,脸上也不禁带了些笑意:“相公此言乃是正理,我也是作此想法。”
说完,她似是怕朱庆尧误会,连忙道:“元昌远在蜀地也就算了,元盛就在京东,怎能不回京探视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