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跑到陈佑身边,深深一躬道:“小弟失礼之处,还望哥哥恕罪!”
听到这话,陈佑便知妥了,当即扶起张昭道:“大郎莫要多言,此乃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啊?”
说着,拍了拍张昭的肩膀,畅快笑道:“走!你我兄弟且去喝个痛快!”
谁料到张昭却面露难色:“哥哥莫怪,不是小弟不想陪哥哥喝酒,实在是家中老母卧病、弟弟年幼,尚需小弟照顾。”
“这有何难!且去喝酒,回来再带点吃食便是!”
将张昭忽悠着喝了一通酒,两人醉醺醺地分开。
酒桌上陈佑纯粹是在同张昭闲聊,南平的经历、一路行来的风景、前世的见闻,却是树立了一个知识广博的形象。
至于具体的事情,他提都没提,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得信任。
就像之前他在赵元昌手下一般,只有被信任了,才能做事。
回到陈宅刚洗漱完,管家韩二柳便来汇报开支情况。
这韩二柳乃是陈行文收到陈佑的信之后安排来汴京宅子管事的,同来的还有韩婆。这两人乃是两口子,姓名俱在那死契之上。
也因此,陈行文才会让他俩过来。毕竟此次来京,除了管理家宅之外,还要携带金银,交给一般人还真不放心。
拿到他们带来的金银之后,陈佑先是还了找蒋树借的银两。接着拨出一部分给庞中和,让他盘下一个铺子做生意。
当然,这并不是真的要让他以后就走商路,只是为了锻炼他待人接物、察言观色的能力罢了。
之后便交由韩二柳经营,总不能一大家子坐吃山空。
确认账目无误之后,陈佑便备好笔墨,开始整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
摆在首位就是将作监贪腐案。
这个案子说是将作监的案子,但却不仅仅是将作监的事情。
因为这件案子,首相被弹劾,监国秦王的审查政策饱受御史抨击。
尤其是,据说,那自杀的将作监主簿自缢之前,有人曾找过他。
陈佑不得不怀疑,此事是精心设计好的。若真是如此,这就是专门针对赵元昌的,而且事情还没有结束!
按照陈佑的经验,一旦要对一个人下手,必须下死手。如果不能一棍子将对手打趴下,至少也要伤筋动骨,否则不如不动。
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要么将案件牵扯到赵元昌身上,要么将案件牵扯到赵元昌的盟友身上。
那么能不能做到呢?
如果这事真的是对手设计的话,陈佑相信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也太巧合了一点:莫名其妙的酒后斗殴,恰巧就死了一个人,偏偏这两个还涉及到盗售工件。
这也就算了,开封府的反应更是激烈,几乎是在开封府的压力或者说引导下,开封县查出了幕后可能还有人。
等政事堂为了维稳将此事暂且压下,立刻就有将作监主簿自缢,然后御史开始像疯狗一般咬人。
现在又传出主簿自缢之前见过某个人,这套路,一环接一环。
陈佑回顾整件事情的发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