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买了火车票直达上海。
到上海时有半下午,只有住下来。大家就在火车站等住宿组的老师去找住处,大约一个多小时,说找到了。不过上海的到底是贵,价钱虽也是二十元,条件却比杭州的差多了,而且这地方难找,带路的人都把路带错了两回。
找到后,刘斌没说什么,大家也不好说什么。这儿多是四人间,三人间的,唐长明又如排桌位一样,给大家排了一回。排的好多人又不舒服。出门本图个愉快,可也只能如此。
这回住好后,时间还有的是,刘斌就说带大家到外滩去转转。看地图也不远,于是几十个人就跟着校长走。
这会的刘斌倒很有派头,戴了墨镜,挎了手机,精神的走在队伍前面。大家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反正是边走边看边说,谁也没太在意。毕竟也好奇,一行人倒不知累的拐到了外滩。
到外滩时,天已黑了,人也累了,好多老师也没吃东西,只这外滩的夜景倒好。好多人站在黄浦江畔,心绪有些动。这江水,这灯红酒绿的世界是很能淹没人的。
萍梅不知咋搞的,跺了下脚,一个鞋跟掉了。来时想着不登山,也没多带鞋,谁知鞋跟掉这儿了。莫船就带尚萍梅到南京路买鞋。南京路上的鞋自然贵,两人走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背街的小店,见有四十元一双的休闲鞋,虽不很好,价又讲不下来,只能买了。
脱下脚上的鞋,扔了可惜,提着可笑,可还得提着。到了外滩,大家还在看,在议论着上海的百年沉浮。大家还说明日到浦东看看不知变成啥样了。照夜景相的老师不少,莫船他俩也照了张。大家又嬉闹了一阵,年纪大的老师就说回。一说回,大家的困乏又来了,便都说回,于是就往回走。
刚开始时,没人太在意,可走着时,有人说不对了。说来时见什么来着,大家才发现的确走的不对,可没有人知道怎么走的好。
于是说向这边拐的向那边的拐的都有,最后说向这边拐,拐过来走了阵,又说不对。又拐回去,再走,还是不对。
时间就越来越晚,问出租车司机,问行人,可那旅馆太小,没人说的清在什么路,就只是胡乱的边走边问,可转了一个小时多,还没有结果。想议论也没有气力了,大家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上海的小弄里,神情便都有些黯淡。
看样子,今夜要在上海的街头流浪了。
这逛的到底是什么,有的人就气恼的说。
刘斌也气,就训路线组的老师。训完了,又摸索着向前走,也问人,也走,可终究是不对。这时天又下起了雨,几十个人就这么疲惫不堪的在上海的雨夜里乱转着。
不过还是老天有眼,快十二点时,碰见一个人,问时,这人居然就是这家旅馆的。他说,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转,旅馆就在路的后面。于是大家才回到了住处。
所有的人都累的趴下了,好多人晚饭也没有吃,尚萍梅回到屋子里没有洗就睡了。但刘斌这时坐在这家简陋的旅馆里,又恢复了镇静,他说开个会。莫船被通知时,觉得这刘斌真是精神,可还是去开了。
刘斌说了这两天的情况,批评了路线组和住宿组,说了要注意的几点事项。最后说,明早八点出发去浦东,晚上坐船去苏州。问大家还有什么么?也没人说话,就四散歇了。
第二日,所有人起的都有些晚。起来后,就抓紧洗漱,吃早点。吃完后,出发时,一个问题是现在退房,还是将包留下。现在退了房就得把包背上,现在不退,转完浦东后就又要返回来背一次。若转的晚了,过了十二点,又还算半日房费。想了想还是让大家背了包,退了房。
坐车去浦东时,尚萍梅的兴致有些低。莫船说,别这样,就当一回锻练不行么,这总比长征好些吧?尚萍梅说,长征时虽苦些,但大家还知道去干啥,你们搞的这说是行军不是行军,说是旅游不是旅游,也不知是在干啥。莫船说,就这样了,你急你愁都没用。尚萍梅说,咱走吧,哪怕少转些也有个心情。莫船说,这不好,也不行,除非咱不跟他们出来。现在来了,他还说要为咱的安全负责。你也别有逛的想法了,走哪算哪吧。
尚萍梅说,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这不是花钱找罪受么?莫船说,都一样,可既来了,就想开些。尚萍梅就不出声的跟着大家走。
到了浦东,发展的气势和一座座高楼的确壮观,大家也就一路看,一路感叹。这一转,一看的就到了中午。浦东的饭馆又不好找,好不容易找了家,几十个人吃完又过了好长时间。
没事的老师就放了包,坐在草坪上打牌。莫船看着时心想,这些上海人见了这群人不知会想啥,想想也是,坐那么远的火车就好像为了在人家的草坪上坐坐。
吃完后,又转了转,还去看了那个号称东方明珠的电视塔,完后就说去苏州无锡南京的事。有人说坐船到不了苏州的,刘斌说,那扬州看能去么。要坐船就要到十六铺码头去,这又倒了几回车。几十个人到码头,很费了时间。
在车上看阿拉上海人也就那样子,除了拥挤不知有什么好。所有人到码头时已五点多。就去买船票,最近的一班船散席的票已不卖了。买仓的话又贵,刘斌也不同意。就又等,买了八点钟去南京的票。还有近两个小时,大家就四散开,吃饭的吃饭,闲转的闲转。萍梅说她没有胃口,莫船还是买了两份盒饭,俩人吃了。看萍梅有些疲惫的样子,莫船说,真是难为你了。萍梅笑笑说,没啥的,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没啥。
坐上船时,天已黑了。既然是散席也就是没有个正经坐位,大家也就散乱的四处寻了地方坐。好多人在甲板上看上海的夜景。想想也不易的,不论怎么现在也算到过上海滩的人了,这是好多人一生来不了的地方。可看着时,不知见过这样的上海后会让人有什么变化。
船渐离了上海,夜风也大了,好多人也去歇了。萍梅有些困,却不回去,就在甲板上靠着莫船让风吹。坐着时,愚同来了。莫船问,忙坏了吧?愚同说,你都看见了,就这样,腿跑断了也是这样。还是跟旅行社好,一个人不可能对每个地方了解的,所以才有专业之分。莫船说,去苏州坐车很快的,没必要坐船的,这去南京后又要折回来。愚同说,这由不了别人。莫船说,校长也不易,昨夜在那小弄里,我看校长也烦躁的不停地吸烟。愚同说,当然了,他的确不易,这不是阳湾,并不能全由他呀。咱人在上海了,可只要有他在,还是走不出阳湾啊。莫船说,你这说的好,不论咱走到哪总走不出阳湾,我们是到不了上海的。愚同说,我只觉得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苦,子女还好心叫出来散散心的,可都折腾的够呛。莫船说,愚同,想过以后的路么?愚同说,想又怎样?刚干上时,还有心境,这会已淡了。别人与自己终是不同的,世俗有它的规律。
莫船说,刘斌是聪明呀。愚同也笑笑说,他何止是聪明,是太聪明了。在他的脑海中,学校是一盘棋,每个事情出去,都会一石二鸟,甚至三鸟,所以他有很多道理,咱们说不过他。就拿这次出游来说,也不过是他大棋盘中的一个环节,甚至出游中的许多事情都是大环中的一个小环。用出游对没来的老师是个刺激,对来的老师是个肯定。现在你觉得没意思,等你回去以后,把那些照片给人一看,就找到感觉了,这么远的地方能来一回真的是不容易。刘斌比你我了解这一点。再一个就是钱的问题了,没有说给一个老师补助多少钱,但钱是花出去了,你说刘斌不知道吃好些,住好些,少让大家受些罪?他当然知道,一次出游在刘斌的脑海中不知想过多少回了。你再把学校的事通盘考虑下,你就知道刘斌有多聪明,刘斌带大家来是在工作,而我们是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