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 条 件

老五在走出冯建民家门时，脸色气的发青，浑身甚至有些颤抖。他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的事。

在徘徊良久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冯建民家的大门。几年来冯建民家也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进院门三间三层西式小洋楼就映入眼帘。挑高的门厅，门厅外两根圆形大立柱，圆形拱窗和转角的石砌，白色灰泥墙，浅红色的屋瓦，都显示出这座宅院的金碧辉煌。冯建民有自己的建筑公司，房屋图纸也都是专人设计，客厅，卧室，厨房都是专门区域划分，不要说在长安堡，就是在县城韦曲一般工人住的单元房也无法相比。老五也只是在冯建民家新房主体竣工上楼板放炮宴请队里乡党时，他来过一次。房子建好后，虽然冯建民多次邀请，老五却始终未踏入这座在长安堡最洋火的宅院半步。

冯建民听见了呼喊声音，就满面笑容的迎了出来，冯建民带他走进富丽堂皇的客厅，一顶巨型吊灯从屋顶垂落而下，璀璨夺目，照耀的老五有些眼晕，地上铺的大理石，还专门用铜条做的隔缝，转角弧形楼梯直通二楼。真皮沙发，大理石台面的茶几。墙上挂了一幅“厚德载物”的书法作品……

站在门厅的老五，有些迟疑，他的穿着和脚上的千层底布鞋，明显感觉与这所富丽堂皇的屋子格格不入。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为了这事来找冯建民。还在迟疑的他被穿着睡衣的冯建民的老婆笑着热情地拉了进去，脑子一片空的他坐到真皮沙发上，突然屁股下边落下去的大坑又把他吓了一跳，他又立马站了起来。冯建民笑着说：“坐，快坐。”

二人落座，老五还是觉得浑身像长了刺一样，浑身不自在，不舒服。脑子仍然一片空的他被冯建民老婆一句:“来，喝咖啡”所打断，并清醒了过来。看见冯建民老婆端着一个白色小盘放到他跟前，上边一个精致小杯，小杯里放着一把小勺。冯建民老婆正满脸热情看着他。

老五赶快回应了一句：“哦，我喝不惯这。”

旁边的冯建民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眼老婆：“去换茶！”

楼上听见动静的冯安成也从二楼跑了下来，看见老五殷勤的喊了一声：“老五叔！您来了。”就赶快满面堆笑的给上前发烟。打完招呼，就让老五和他爸先聊着，自己则又很礼貌的退回到二楼。

老五接过烟，并没有点着，说实话，他感觉抽烟弹烟灰都让他觉得别扭。

冯建民好像也看穿了他从进门到现在的拘谨和不自在。笑着说道：“到我这儿，你随意，和在你家一样。”

并殷勤的重新递上一根烟，拿着打火机给老五点着，在茶几上给拿过一个烟灰缸放在老五跟前。

冯建民的老婆重新泡好茶后放在老五跟前：“喝茶，这是铁观音。”

说完也陪坐在旁边转头去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