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沈佳荷,李沐阳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实在太无聊,就信步下楼,在住院部前面的小广场上闲逛。
看着周围树木枯叶纷飞,他心中不禁感叹,没想到去湘西的时候,新城还天气温和,微风送暖。
没想到归来时,却已经秋末冬初,天气转寒。
回想起那恐怖惊悚的一幕一幕,仿佛就是一场噩梦一般。
那湘西大山中,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他不敢仔细去想,也不愿意再去深究,只愿这世上永远都阳光明媚温暖如春。
不知不觉间,他便走到了广场北侧那排石桌石椅附近。
正巧有两个老者正在下棋。
旁边还真有几个围观的。
他们都清一色的白底蓝格子的病号服,年纪也都在五六十岁左右。
所谓观棋不语,围观者都默默的看着棋局。
两位下棋的,都是全神贯注,眉头紧锁。
李沐阳对下棋兴趣不大,可是实在太无聊,索性就跟着看了起来。
棋盘上,红棋明显占了优势,小卒过河,车马护驾,杀气腾腾。
黑棋则在全面防守,但是颓势已现。
李沐阳推测,不出十步,黑棋必败。
持黑棋的,是个胖墩墩,笑容可掬的老者。
他自然也看出了自己棋局形势不妙。
应对了几步之后。
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曲医生来了。”
他冷不丁来这一嗓子,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朝对面的主楼看去。
结果前方空空如也,只有几片树叶飘飘而落,哪有什么曲一方。
等众人收回目光,落向棋局的时候。
胖老者哈哈大笑:“老王,吃车。”
不等众人看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跳马吃车,破了危局。
和他对棋的,是个表情严肃,身材干瘦的老者。
见状脸色一沉:“老夏,你这不是玩赖嘛,你这匹马明明在相那边,我这大车距离你那匹瘸腿马隔十万八千里,你怎么就跳马吃车了?
老夏哈哈大笑;“那是你看走眼了,你明明把车走到我马脚上来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老王怒道:“你故意分散大家注意力,趁机耍赖,不算不算,悔棋悔棋。”
老夏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局之前咱们说好的,不带悔棋的。”
老王怒目而视,正要发火,忽然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众人见状,忙不迭大叫:“糟了糟了,老王心脏病气犯了……快叫曲医生……快快,老王身上有速效救心丸,先给他含上。”
大家手忙脚乱,从老王身上翻出药来,塞进嘴里。
老夏却抱着胳膊,不慌不忙的说:“你们慌什么,这老家伙在单位的时候,就喜欢装病,一有点事就装心脏病发作。不信,你们等着,他一会儿就好。”
话音未落,老王忽然把嘴里的药吐到老夏的脸上:“你个老东西,没退休的时候就处处跟我作对,现在一起住院了,还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哈哈,以前你是我领导,我奈何不了,现在大家都是病号,我就不用怕你了。”老夏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