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沐阳强压心头怒火,暗忖他们来广明寺才仅仅三天,就连续死了三人,要不是他们把静远藏了起来,死亡人数恐怕已经增加到死人了。
这广明寺,到底是念经颂佛之所,还是修罗场啊?
片刻工夫,到了法恒禅房。
只见静慧带着几名僧人守在门口,房门敞开着,广汇拉着脸站在里面。
禅房的床上,法恒盘膝而坐,面上表情祥和,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了一般,似乎死前没有任何的痛苦。
李沐阳冷冷的瞥了广汇一眼,就直接走到床前,伸手试探了一下法恒的鼻息,自然呼吸全无。
他又凑到跟前,仔细观察法恒脸色,也为看出端倪。
便转头对广汇说道:“广汇大师,法恒大师怎么会突然离世?”
广汇眯了眯眼,不答反问:“看李施主此刻紧张关切的样子,难道跟法恒是老相识?”
李沐阳暗叫不妙,他初来广明寺,和法恒素味平生。此刻法恒忽然辞世,他表现的太过于紧张了,这岂不是说明,他和法恒之间,暗通曲款?
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广汇为何第一时间把他叫来的原因,感情自己中了广汇的诡计。
他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便波澜不惊的说:“我只是昨天在大殿上,跟法恒大师闲聊了几句,还顺便在法恒大师这里拿了一些管肚子疼的药而已。”
广汇雪白眉头微微耸了耸,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见李施主这么紧张,还以为你和法恒早就是陈年老友了呢。”
李沐阳吐了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广汇大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广汇语气平静的说:“法恒本就身体不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在禅房打坐时离世,应该是心脏病忽然发作所致。李施主,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去山下请专业的医生来给法恒检查一下。”
李沐阳盯着广汇的眼睛,发现他并未像发现静能死时那样目光闪缩,看上去十分的坦然。心里头不禁暗想,难道法恒真的是突发心脏病去世,而不是被广汇害死的?
下一秒钟,他就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中。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法恒是自然死亡,否则,这事儿也未免太巧合了。
他心思电转之际,就听广汇高宣佛号,叹息说道:“真没想到,我广明寺三天之内,接连有三人去世,尤其是法恒,专心佛法,还不到四十岁,在佛学方面就已经颇有建树……唉,可惜,可惜,真是我广明寺不幸,我佛门不幸啊。”
李沐阳默不作声,甚至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不是专业的法医,无法对法恒的死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是他坚信,法恒的死,绝对有问题,肯定是广汇动了什么手脚。
只不过,他此刻拿不出任何证据,仅凭自己的猜测,是不可能解开广汇罪恶面纱的。
过了许久,李沐阳缓缓吐了口气,嗡声的说道:“广汇大师,这里还有许多需要善后的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请节哀。”
“阿弥陀佛,我等出家人,早已经将生死看淡,法恒忽然辞世,老衲只是觉得有些惋惜罢了。李施主,方施主,还请自便。”广汇说道。
“广汇大师,别忘了晚上说好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临走之际,李沐阳还不忘再提一句。
广汇念了句阿弥陀佛。
李沐阳和方紫芸就联袂而去。
回去的路上,方紫芸低声说:“又死一个……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今晚必须把广汇等人,绳之于法。”
李沐阳嘿嘿笑了两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