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次数已多,两人离开李记书坊,寻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入住,在成都府转了两日,采买了布料、笔墨纸张等物,又租了客栈的一间屋子装东西,只待过几日栖霞观的师姐妹到了,便一并装上马车运回去。
两日后,琬琰与华英再去,拿了印鉴在一撂撂的插图上印上“西斋居士”的印鉴,每种插图只挑了五百张加盖印鉴,前面三册拢共有六张插图,也就是说有六张改进的农具图纸。
一个时辰加盖完成后,琬琰收了印鉴。
管事笑容灿烂,“二位道长,稿资已经备好,这次是二千两银子,待十册全部印制完成,后面还有稿资。”
琬琰收了银票,“后面的书稿,每个月送一册过来,我会在书稿上加盖我的印鉴。”
闲聊了几句,琬琰收回雕刻版,与华英离开书坊。
待回到客栈时,栖霞观的师姐妹已经到了,正有人往车上搬布料、笔墨纸张、盐巴、调料等物。
琬琰得了银子,与苏老泉寄了五百两回去贴补家用,有她置下的三处田庄,再有她买的客栈,写的《苏氏菜谱》,程夫人在眉州城开了一家“东坡酒楼”,用的全是菜谱上的菜式,教会的厨子是苏家家奴、忠仆,在眉州城的生意颇是不错。
“东坡酒楼”开了一年,程夫人赚了钱,正准备将铺子开到成都府。
收到银钱后,家里的日子越发殷实,因琬琰不喜程家,再有程夫人觉得同是姻亲,程之才克妻,还不许他们退亲,非讹了他家的田庄、店铺。现在家里过好了,与程家反倒多了几分疏远。
琬琰明言,在她的梦里,程之才诬陷子瞻、子由,在他们高中进士入仕后,处处使绊。程夫人心里种了一根刺,到底对娘家兄弟、侄儿亲近不起来。
琬琰这次得了银钱二千二百两,照了五五分的例,自己留了一半,采买的那份钱从栖霞观里出的,栖霞观住在峨眉山上,虽偶有游客、香客捐银,日子不如山下的过得殷实,一千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好大一笔钱。
栖霞观里俱是女冠,所有女冠但凡成年的都拿了渡碟,未成年都是捡来的弃女、孤女,待到了年纪,有缘者留下为弟子,尘缘未了者便可下山嫁人、配人。
离开的女弟子,自幼习武者可做镖师,自幼习医者可做医女,还有的习得一手好绣技,便可做绣娘。
每次下山,俗家女弟子有的变卖绣帕、绣品,还有的卖药材,换得银钱就买成米粮、布料等必需品。
这次中秋下山采买是最多的,足装了三马车的东西,十几个弟子浩浩荡荡地回了栖霞观。
每个月初一,琬琰便令两个会武功的俗家女弟子下山,将书稿送到李记书坊,而每次离开时,都会为观里采买米粮、盐巴、灯油等物回来。
《种田记》印刷完稿,最后一次下山送书稿,师侄再带回了三千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