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晴的骨子里,看不起当妾的,她想做嫡妻,正室对付妾室的手段,她全会,学一学就会了。当年王振明的正室如何打压几个姨太,她照搬照学,甚至还能用上她自己的智慧。
她比其他人的优势,是她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儿。王凤儒要用她的女儿,甚至将她的女儿说成是自己亲生的,如果再添一个儿子,她正室的位置就妥妥当当,谁也不能动摇。
琬琰原以为是假夫妻,可人家一来就做真夫妻,曹书晴这些日子下来,更有了自己的想法。
“妈咪,不忘初心就好,爹地的逆鳞是大哥。你视大哥如己出,将他与我一视同仁,人心都是肉长的,得到大哥的认可,你就赢了爹地一半的心,至少爹地能做到尊重你。”
“我心里有数。”
中午时,琬琰写了一份规划,多是如何管理姨太、家里,每个姨太月例多少,庶出子女月例多少,每个月能出门几次,出门时间多长,全都有严格的规定。
为了打发姨太们的时间,给姨太们订报纸、杂刊,还允许在家里打牌解闷,琬琰直接用了现代的麻将打法,这么想了,又找了岳妈帮忙买一副麻将。
琬琰找了岳妈、丁太太、曹书晴、台长夫人四个人打麻将,教会他们最高玩法,什么血战到底、下雨等新名词一个接一个,三个女人学了半日就会,打的输赢很小,就是为了一个乐子、打发时间。
接连两天,琬琰没看到王凤儒父子俩。
他们出现过一段时间,整个电台知道曹书晴有丈夫、儿子,他们家也是有男人的,来头还不小。男人支撑家,就不会被人欺负,就连门口值勤的卫兵也对曹书晴恭恭敬敬,时不时唤着“王太太出门买菜”。
12月13日晚,在百乐门有盛大的义卖晚会。
琬琰用了两天时间绘了一幅是《花》两倍大小的风景图,是她最拿手的《西湖春》,湖波、湖岸的垂柳、蔷薇,湖上的石桥,桥上穿着旗袍打着伞的青春女郎,挑担儿的菜农,扛着糖葫芦串的小贩,组成了一幅春日洋洋的画面。
琬琰继续描补着《西湖春》,客厅里,曹书晴正在接电话。
“将军,我知道了,我会告诉珍妮的,定不会失礼。”
琬琰手下的画再无可描补处。
曹书晴唤了声“珍妮”,“你爹地打电话来,晚上八点来接我们,让我和你去茱丽叶理发店做头发,可不能失礼,今晚上的晚会对你爹地很重要。”
琬琰说:“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你这画不是绘好了,有三幅义卖够了。今晚,你大哥的女人也会去,现在就去理发店,说不定还能碰到,赶快,一会车就在门口等。”
琬琰将画带到客店,被曹书晴推入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再套了一件呢子大衣出门。
租界有不少好店铺,比如法国人开的红玫瑰餐厅、法国人开的香水公司,这个时代,明就是一家铺子,就爱叫“公司”,就连百货大楼也叫“百货公司”,什么大华、光华、耀华的公司一抓一大把。
待到指定的理发店时,琬琰一进来,首先看到的便是王适,在他相陪的一侧,理发师正在给一个年轻女子做头发。
王适起身:“二妈、二妹!”
年轻女子似很紧张,透过玻璃镜看到了一个清丽温婉的中年女人,再看到一个年轻少女,正要起身,曹书晴说:“好了,坐着别动,正做头发呢。你是阿适的女朋友?难怪阿适喜欢你,长得真漂亮。”
王适似有些不安,垂着头,一双眼睛看着琬琰。
琬琰说:“妈咪先做头发,我稍后再做。”
她这一头长发,养得正好,猛地剪掉,她可舍不得,她想有一个独特的发形,剪成披剪发可以接受,直发,可以将头顶编结起来,现代时的欧美风淑女发式。
琬琰看到旁边放了一个模特,上头套了一个假发,走到假发前:“理发师,你忙,我琢磨一下自己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