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摇头浅笑,“没多少。”
田四妹说:“一百二十三文,全花光了,买米面、买布,还给我们买了大馒头,我今天喝了城里的糖水,可甜可甜了。”
田五郎一脸羡慕。
“今天我买了半斤白糖,一会烧了开水,你们再一人兑一碗喝。”
田五郎立时笑了,“我去生火烧水。”
“哥,这也太乱花钱了。”
“赚钱的事,哥心里有数,你们在家喝甜水,我去村长家打听大哥的事。”
“哥,我们给你留甜水。”
“不用,你们先喝,放凉了就不香,早些做饭吃。”
“那哥早点回来。”
琬琰出了门,想弄明白大哥是不是真的与家里脱离了关系,若是真的,她就不用把他找回来,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一旦将来发生变故,有第一次抛弃家人之举,就会有第二次。
大哥自卖自身,卖到柴家当上门女婿,十两银子的事也得问清楚。
“大伯娘,大伯娘你在吗?”
他唤了两声,只听屋里传来大伯娘的声音:“是二郎啊,听说昨天你猎了野味,到城里去买了。”
“卖了一百二十三纹钱,路资就得十纹钱,今天在牛车上,我听他们说,我大哥将自己卖给柴家当女婿,得了十两银子,五两当了嫁妆,另五两交给大伯娘。你看就要到冬天了,我们家没有良田,还得备一冬的粮食、冬天的寒衣,大伯娘,你看……”
大伯娘当即跳了起来,“谁说的?啊,谁他娘胡咧咧,说老娘得了五两。老娘只得了二两,这还是田大郎感谢我帮忙办理文书的茶水钱。”
田二郎上门就是为了讨钱的,啊呸,到了她腰包,这就是她的钱,谁也别想拿走一个子儿。
“大伯娘,可我听说你得的是五两,那另三两你总得给我。”
“啊呸,另三两是村长得了,他给你大哥办户籍文书,没有文书,你大哥就出不了南山县,还得被人当逃奴,人家办文书不得要钱吗?啊,你当这事是天下掉馅饼的。
什么卖身银子,那分明是柴家给田大郎的十两聘礼,五两办文书花了,还剩五两他置办成衣裳做嫁妆,做上门女婿,没个周正的行头、模样,人家瞧得上吗?”
琬琰的猜测是对的,村长连这种钱都赚,果然心黑,村长家的麻大娘还在四处骂大伯娘,直说大伯得了五两银子。
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琬琰觉得很头痛,既要守着弟弟妹妹长大,又要建功立业挣公候爵位,这太难了。
大伯娘还不解气,“你爹过世的时候,给你们留了十八两银子,原是要你大哥和你们过日子过的,可收埋你爹花了六两,还剩十二两,你那大哥也不是好东西。
我都瞧见他偷摸着打酒吃肉,躲在外头吃喝好了才回去,就留你们几个在家饿肚子。还说不让你们拖累他……”
田大郎使着老爹留下的钱,自己一人挥耗光了,还嫌弟弟妹妹是拖累,真不是个东西,没有担当。
大伯娘骂骂咧咧一阵,“柴掌柜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大哥,你大哥也就长得人模狗样,这不随了你短命的舅。早晚后悔死柴掌柜……”
一个自私没担当的人,也就嘴儿甜,能哄能骗,早晚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