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道:“你们一家是林婶介绍后买下的,你们需看守一个摊车,每日在铺子拿货,售完就能歇着。一个月根据你们销售发放月例。月销售达到一百两银子,你们可额外得五两银子的奖励,达到二百两便可得十两银子的奖励,以此类推。你们夫妻两个人一起月例三两,至于晓灵的,另外发放。”
“谢家主。”
他们一家先住入木伯的房间,先需治脸,之后才是男人治伤,女人治脸时,男人出摊;待男人治腿时,便改作女人出摊,生意还得继续做。
木婶介绍的是一户姓花的夫妻,男人毁了容,女人生得五大三粗,不用说,男人早前必是很清俊,是从兵部一个犯官家里出来的,现下这官员一家也在贺兰城,男人从军,女人则在后宅,早前虽是打点了关系,可带几个下人跟随,可来边城发现情况不多。
男人们养女眷都甚辛苦,根本不能养下人,有的只得寻人出手。
触怒主家的,便几两银子给溅卖了。
像叶长青一家,就是感恩之前的旧主,硬是一路求了几位人牙子将他们送到北方来,到了这里本想求了旧主再买回去,才知旧主现在身份、地位不同,根本不能使唤下人。
花嫂子会有拳腿,当年父兄都是花府的大小管事,长得不怎样,但嫁的丈夫却是全花府年轻管事里最英俊。花家获罪,花二郎听说好看的男女要进青楼,他只会算个账簿,哪里愿意,一狠心自己毁了容貌。
一路上,花嫂子护着自家男人,好吃好喝倒没受什么罪,二人又是新婚不久就遇花家获罪,家里还没有孩子。
琬琰给花二郎配了药,又给了祛疤的药膏外用,叮嘱了几句,让木婶带着他们夫妻去铺子上的小院里安顿,那个铜皮摊车归了花家夫妇出摊经营用。
叶长青要待妻子脸好自己才能治腿,亦跟去铺子帮忙。
有铺子,也有两个摊,琬琰觉得日子顺意。
家里不用再将卤香味弄得满院子飘。
半月后,叶晓灵、叶嫂子脸上疤痕大好,叶晓灵恢复得最好,叶嫂子脸上还能看出旧伤,施了胭脂水粉便瞧不出,但叶嫂子觉得不如早前狰狞,也不如年轻那会儿美貌水灵,带一点浅淡的伤痕更好。
叶嫂子走后第五天,熟悉的卤摊上的事,叶长青来田宅治腿,琬琰将他的腿打断之后重接,用银针止痛,待叶长青醒来时,伤腿已经绑在木板上。
同是天涯沦落人,林伯、林婶很愿意照顾他,叶晓灵又在身边,时不时过去瞧看她爹。
紫袍青年再来时,院子里没了卤食香味,倒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四溢。
“琬琰这是将卤食铺改药铺了?”
“家里新添了下人,带了些伤病,既然入了我家门,就得治愈。”
晓灵看着紫袍青年时,眼睛立时大了三分,是惊愕,更是畏惧。
他不是在京城?怎的来了边关,没听朝廷说太子殿下到边关了。
皇后娘娘视太子为命根子,哪里舍得唯一的嫡皇子出来历险。
琬琰看着晓灵吓得走不动,“今儿不用服侍三小姐?”
“马……马上就去。”晓灵面容煞白。
琬琰莞尔一笑,“贵人吓着她了。”
紫袍青年道:“琬琰知道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问回京之事?”琬琰示意他饮茶,“明日不成,后日不能出行,这个月不成,下个月也不成……”
“都不是出行的吉日,何日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