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獭兔出栏的日子,一大早,砖瓦厂内外就是一片热闹景象。
昨天刚刚下了一场小雪,此时院里院外和通往公路的积雪,早已经被踩平。
村民们正在抓兔子,把一笼一笼的仔兔装上卡车。
李金发、周青川和永发公司金桥分公司的经理王定,正在指挥装车。
村治保主任明文昌、妇女主任李萍、文书文峰,各个村民组长王壮、李德利、金昌、刘凤先、郭明瑞、董玉山,村民孙小燕、卫生院大夫何立波,小卖店主王金利,还有三四十名村民也都在场,帮着忙前忙后。
罗岩到达的时候,已经七点半。装车基本完成,正在加固。
“罗岩,能不能给钱,可就看今天了。”
“是啊,要是拿不回来钱,这小半年可就白张罗一回,大伙的指望可就没了。”
“拿不回来钱,这三费还得自己交啊,白高兴一回。”
“成活率挺高,算起来能收回来二十五六万。刨去费用,也能赚二十三四万,就看总公司能不能兑现。”
“验收的时候,他们不会故意刁难,压等压价吧。”
众人七嘴八舌,提出各种疑问。
罗岩虽然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心里也有些不耐烦。
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从獭兔拉回来的那一天,就是这些担忧,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说这么多问题有什么用?
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想赚钱,上项目,总是要承担风险的,区别只在于风险的大小。
要说承担风险谁最大?我啊。
我可是实打实地交了40万押金,要是獭兔卖不出去,我这40万可就打水漂了。
这几个月养殖獭兔的设备费、人工费、饲料费、医药防疫费用,都是公司出钱。
公司的钱哪儿来的,还不是我借给公司的钱。
公司在修路项目上垫付的资金,养殖、种植项目上垫付的资金,不都是从我这里接的钱么?
村里没钱,还欠着外债,村民们也没有出一分钱。
真的要陪了,我可是赔进去五十多万。
你们一家才交个二三百元的三费,算个什么啊?况且,你们到现在还没交一分钱呢。
罗岩手一挥。
“都别吵吵了,发烟,抽烟的都过来。”
众人立刻安静,纷纷围过来,很快罗岩一盒烟就发了出去。
“王金利,我哪回发烟都有你。你说你大小也是个老板,尖山首富,能不能别这么抠门儿。你那卖店生意不错,什么时候也发一圈烟,我也抽你一根儿。我来尖山快一年了,就没抽着你一根烟,你也不拿我当干部啊。”
众人轰然大笑,王金利毫不在意,嘿嘿一笑。
“不拿你当干部,是把你当自家人呢。我那就是个小买卖,就赚个吃喝钱。我哪能跟你比啊,一首歌就五六万,都赚了好几千万。”
“王金利你个鳖犊子,别给我造谣。我哪里来的好几千万?要不咱们到银行去查查,要是没有一千万,你给我补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