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串烧,谢姝闪过曾经听的一首歌,演唱者剪辑各个音调、句意都能对上的歌曲,拼成一首完成的歌。 拿着手里的名单,把古风、民族风、现代风这三种风格分开,开始找与之匹配的歌曲,剪出前后能与之相应的歌词。 宝妈敲门提醒她吃完饭,谢姝刚好剪出两首歌。 外面天色昏暗,谢父刚从公司回来,带着满目的疲惫,把公文包递给谢母。 作为谢家的掌权人,谢父永远是大权在握的样子,呼风唤雨,什么时候犯过愁?偏偏这一个月他所经历的碰壁、打压、冷嘲热讽,比他前四十年经历的都多。 公司那个亏损的项目如铡刀悬在他的脖颈上,那是谢氏今年最大的项目,一旦泡汤,公司将损失半壁江山,他千小心万小心,谁想还是出了岔子。 深深叹气:“程家的打压越来越明显了,撤资的公司越来越多,项目已经运转不下去了。” “那怎么办?”谢母皱眉:“不然我让哥哥帮咱们一把,先把这一关过去。” “不够啊,光你哥哥那边根本不够。” 谢母的哥哥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家族,他都帮不上忙,可见问题多严重。 谢母沉默:“当初如果......” “行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当初当初,当初反对最厉害的就是你!” 谢姝跟穷小子程炎交往,在谢瑶的努力下不只全校皆知,谢家同样鸡飞狗跳,谢母第一个暴怒,作为谢家正派大小姐,怎么掉价跟那种男生交往?她暴怒,抛弃淑女的形象,狠狠训斥她,告诉她如果不跟程炎分手,就不要进谢家大门! 想到这里谢父气不打一处来:“孩子小,变数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就你势利眼,逼着姝姝跟程炎分手,现在好了,你开心了?” “我怎么知道程炎会跟程家有关系?你怪我做什么,这事儿当初你也默认了!” “默认默认,全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谢父把皮鞋踢到鞋柜处,烦躁的拽开领带:“瑶瑶跟姝姝之间的矛盾越深了,今年瑶瑶毕业后安排到国外上学去吧。” 谢母犹豫:“前些天我跟瑶瑶提过,她的意思不太情愿。” “不情愿不情愿,她愿意什么?”谢父落下嘴角:“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儿少不了她的操作!” “瑶瑶才多大,她知道什么?”谢母不以为然:“更何况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咱们亲生的,会去害自己的亲妹妹?” “我查出来的东西还有错?”谢父冷声:“你也知道瑶瑶不是咱们的孩子,为了这事儿姝姝已经跟咱们疏远,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谢南阳,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干的好事儿?”谢母不满:“姝姝是怎么亲生的,留着一样的血液,怎么会跟怎么生疏?瑶瑶不一样啊,我可不想这么多年白养她。” 在谢母看来,谢姝是亲生的,打断骨连着筋,不需要费那么多心思。谢瑶不一样,她是抱养的,养了十几年不能白养啊,没有血缘约束,只能对她好,用温暖感化她。 谢父跟她说过好几次,得到的都是这个答案,久而久之懒得费口舌,只警告她:“找好国外的学校,不管她同不同意,都送出去。” “知道了。”谢母不耐烦:“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公司的事该怎么办。” “行了,闭嘴吧。” 要不是良好的教养束缚,他真的想骂自己这个蠢媳妇儿,好歹也是大家出身,眼界怎么那么短浅! “等会儿饭桌上你什么都别说,特别是程家针对公司这件事,听到没?” “用你说?” ...... 谢姝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谢瑶和谢母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谢母捂着嘴笑起来,谢父在一旁看着报纸,严肃的面容被顶灯柔和。 “爸,妈。” “恩。”谢父放下报纸:“宝妈,上菜吧。” 五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谢姝在谢父动筷后拿起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饭毕,谢姝准备回房间,被谢瑶叫住。 “妹妹,校庆你准备节目了么?” 谢姝不知道这人又想干吗,重新坐下来,淡淡应道:“怎么?我们班的节目全权由我负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这样的,我想跳傣族舞,但是不知道跳哪一首,想问问你。” 我又不会跳傣族舞,你问我做什么? 谢姝轻笑:“姐姐,我没学过傣族舞,也没怎么研究过,你怕是问错人了。” “我听同学说妹妹会很多种舞蹈。”谢瑶歉意:“所以才想问问你。” “我会五种舞蹈,唯独不会傣族舞。” 谢瑶:...... 她怎么记得小时候谢姝跟她一起上过舞蹈课呢。 脸色有点难看,碍在谢父谢母她努力扯出笑容:“我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上过舞蹈课呢,是我记错了吧。” “你没记错,只是我上课没学而已。” 谢瑶彻底没话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姝离坐,起身,上楼。 计划没开始就扼杀在摇篮里,她很不爽,却要强颜欢笑,偏偏谢母这时候又提起那件非常讨厌的事情,出国。 “妈,不出国好不好?我想留在国内照顾你和爸。” “我和你爸硬朗着呢,你不用操心,去国外多好,回来就是海归,去外企工作身价立刻上升。” 外企工作?谢瑶敏锐捕捉到这个词,难道不是在谢氏工作吗? 她心中一跳,佯装镇定:“我可不想给外国佬卖命,妈,你饶了我吧,我想考首都大学。” 这话别说谢父了,谢母都不信,首都大学年均650分,谢姝这种尖子生都不一定能上,更何况谢瑶这种中等生了。 她说出来自己也有点尴尬,欲盖弥彰的加了句:“这是我梦想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