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这个还是我年少时在术馆的某个角落捡到的，当时我刚刚迈向了对法师的研究，浑身充满了力量，碰到这东西自然随手捡起，只是当时看不懂，翻了翻便丢到了实验室内，前几日突然想起来，没想到它还在，对了，我那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年没有任何变化。”

话音落下，两人无语，格斯一直盯着那块墓碑，不曾移动过。

只有沸腾的试管发出滋滋的声音。

良久，“撕拉”一声，格斯把这页册子撕下，连同桌上的另一张纸一起小心的放入了口袋，布鲁克没有阻止，只是提醒道：“这两张图，有些邪门，你要小心，我总觉得法师消亡的原因或许和这块墓碑有关系。若它不是法师之光，或许是用来祭祀知识之海的墓碑。”

“知识之海怎么可能会干涸。”格斯深吸一口气，也不再争论，两人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全是空白，这种无畏的争论若是纠缠下去，两人或许会陷入岔路中，渐渐偏离法师之途，越来越远。“布鲁克导师，这次我来找你，是想学些巫术。”

布鲁克直起身，伸手从桌下拿出一本笔记样子的东西扔给格斯，笑道：“我这一生，极少走出学院，算是碌碌无为，所以高阶巫术所知的也不多，这上面记载了我所有的巫术，你自己研究吧，依你的天赋，对你来说不难。”

笔记不厚，但写满了黑字，密密麻麻，所有的巫术之下，都有非常详细的注释，这笔记，应是布鲁克对巫师的理解。

“这······”

“马萨学院中的导师，以我最废，可我想把你培养成法师，真正的法师，我知道，最近学院不太平，昨晚的战斗我都看在眼中，那个黑暗巫师若不是仗着高阶巫术，你足以击杀他。”布鲁克苦笑一声，充满了苦涩，“格斯，你不要怪学院没有出手，院长的压力太大了，学院目前已经到了存亡的时刻。”

格斯心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百年前，学院就已经到了垂暮，若不是院长力挽狂澜，九极大陆上可能就没有马萨学院了。学徒离心，导师渐衰，学院真的到了暮年。”

布鲁克话语中充满了悲凉，这些年，学院的情况逃不过他的眼睛，以往强势的学院，已经开始在某些地方让步，连传承多年的猎场都打开了大门，让其余三家都参与进来，这在以前的学院，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布鲁克清楚猎场代表着什么。

格斯看着布鲁克凄凉的脸色，不似假话，平日的布鲁克导师不会如此杞人忧天。

这一刻，格斯只觉得手中的笔记重了些。

“你现在还弱，依你的天赋，不出意外在大陆上会有一席之地，到时候，如果学院还没有彻底倒下。”布鲁克导师顿了顿，忽的盯着格斯的眼睛，“我希望你能拉学院一把。”

格斯轻轻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笔记上的文字，怅然笑了出来。

希望那时，自己还能活着，还能记得。

“走吧，去学习吧，最近学院很不太平，你要小心。”

“好。”

格斯应了一声，向坐在桌后的布鲁克导师微微鞠了一躬，走出了实验室。

拉开门的那一刻，刺眼的眼光照在脸上，格斯仰起头，“哗啦”一声带上大门，大步走向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