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碰碰运气，很少有人买的画票超过两张，中之我幸失之我命，这道理他们也都明白，再说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起码这一天有了盼头，让平淡的生活起了点波澜，他们已经很满意了。

人群离去了，不过门口依旧还有几人在哪里呆着，有人低声抽泣，有的则愁眉不展，他们是亡命赌徒，把全身身价都砸在了这上面，手中厚厚的一打画票不曾丢去，这是他们的命，全部的命，现在画票废了，他们的命也就废了，都是站了很久，最后浑浑噩噩的离去，虽然打击很大，但对他们来说很正常，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灵魂就会重新凝聚，亡命赌徒，只要命还在，他们自然就有返本的机会。

那三人见到人离开的差不多了，才慢慢凑了过去，三人都有些激动，刚才没有人中奖，那么说他们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想到这种可能，三人口中都在祈祷着，期望法神能够临幸他们一次。

爬在红纸前，借着微弱灯光，当看清了数字后，三人沉默了很久，一人甚至不敢相信，眼睛都要贴在红纸上，被领头的人踹了一脚才从墙上下来。“菲尔单，怎么办，我们的钱都没了，都没了。”这名少年不敢接受，蹲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叫做菲尔单的领头人脸上已看不清任何血色，在灯光下白的发亮，苦笑着喃喃道：“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本钱了，马尔亚的病已经看不到希望了，只要这个冬天过去，她就会死，她就会死。”另一人站在身后，双眼绝望的闭上，费力的吞下口水，“我们害了她，原本不该这样的，如果不是这东西，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寒月再次升起，原本讨厌黑夜的菲尔单却不再感到寒冷，苍白的面孔下，闪着幽光的眼睛是那么的恐怖，忽的，他阴侧侧的笑了起来，这一刻他已经没有恐惧，没有了束缚：“还没有结束，明天我们只要把这个人杀了，这大奖依旧是我们的。”说着，菲尔单低头看一圈，清冷的大街上，除了身后不时有华丽的马车迅速经过，只剩下三人在这里站着。

菲尔单不再理身后瑟瑟发抖的两人，径直走向了黑暗，其余两人看了又看，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

酒馆内，温暖如春，格斯的巫杖悬浮在空中为火球补充着巫力，四道火球在空中不停旋转，把整个酒馆烤的火热，伊芙傻呵呵坐在酒台上，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抱着铁盒子不愿松手，不时还扒拉几下，金币撞击的声音很清脆，就如世间最美好的音乐，让人沉醉。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好多无辜的人。”艾森娜冷漠的声音传来，这让格斯很不喜，这妮子好像和自己杠上了，处处找茬不说，看样子连最后的脑子都丢失了。

“只要能让伊芙活着，别的我不管，也不敢管。”格斯也冷下声音，好像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只有深情的望着傻笑的伊芙，手指摩挲着酒杯，“你没有办法，可我有，你不想这样，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否则就闭上嘴。”

冰冷的语言传到耳中，艾森娜再没有开口，格斯的声音好像比自己还冷冽，这是来自灵魂的漠然，对于自身之外的事情全然不考虑，也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艾森娜冷哼一声，拉着伊芙就走向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