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妥和子媚肩并肩,手拉手,说着心里话。
子妥:“你今天是怎么了?本来我还有些许话要言明,都被你这一出给搅和了。”
子媚:“姐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从小经常做的那个梦么?”
“记得,梦里你遇到了危险,一个怪人救了你。”
“嗯,一次是即将掉下深谷,一次是在海里无法呼吸,一次是……”
“我知道了,不管多少次,但救你的那个怪人都是同一个人。不对,难道说……”
“是的,姐姐你没猜错,就是今天遇到的那个人。”
“妹妹休要乱言,他叫小荣,平庸至极,况且母后和侯告将军已经反复确认过了,他什么本事都没有。”
“不见得,我们不也是没有本事的凡人么?”
“你是说,他,还有那个美貌女子,以及还没出现的大个子,只是将能力隐藏了起来?”
“我只是怀疑。”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醒悟。罢了,等找机会试上一试。”
几日后,妇好在营中接见几人,并为傅说赐座,龙文玥与小荣分立傅说身后。
妇好寒暄道:“圣相远道而来,身力受匮,还请舒缓片刻,稍后于我营中再用餐饮。”
小荣听出妇好这是不太欢迎傅说,意思是若谈不拢就让傅说早点走人。
傅说没有丝毫不悦:“王后久居战阵,与众师旅尝受风霜雨雪;臣不知赧颜,终日王都留存,对兵甲之事过问寥寥,已是罪状,不必施恩。”
傅说言罢,就离座跪拜。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阻止,众人都知道,傅说必须行此重礼,以示谦逊,才能将接下来的谈话好生维系。
礼毕,龙文玥和小荣将傅说扶回座位。
妇好见傅说以年近八旬之躯示诚,自己就不好责备过明,而是语气转柔:“好啊,都说师旅枯燥,无以为乐,可我这里倒是热络非常——大王方才临河巡检,圣相就行至营中。”
傅说听后,假装未发现这种柔和之后的锋利,而是拉长话题:“大王时时关切王后,不惜撇弃朝中政事,实乃真情动天;臣来此,亦是甘心服侍大王与王后,无论营中巨细,凡有用度,定当尽心补缺。”
妇好见傅说对越权探营之事并不接招,于是立刻发出怒意:“哦?你是来给我送礼的。那好,可有足训之兵士与你同来?”
“尚无。”
“粮草器械可有一二?”
“未曾相备。”
“大胆!”妇好拍案。
众人皆被吓到。
可妇好接下来的话,就不是吓人了,而是赤裸裸的辱人。
“堂堂一国冢宰,卖弄虚言,屡扮祸首,无耻至极!”
傅说双眼瞪大,他早就料想到妇好会恶语相斥,可没成想妇好竟恨意满满,口舌生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