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劝阻了正要发问的西域狐王,然后盯住子媚双眼:“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我们就是奉她之命,你且看……”
说着,他用玄狐之力在短时间内连续幻化出各种脸谱。
与子媚不同的是,他将所化之人的体形、身段、声音、气息都准确把握,不管是老人还是小童,君王还是平民,甚至连每个人的影子长度都各自精准。
子妥心下大惊,不禁暗暗发问:“难道真是子媚所为,欲除我而后快?”
西域狐王看出子妥内心煎熬,于是就给国师使了眼色,他想用出迷幻之术,让子妥招供。
国师轻轻摇头,然后继续看着子妥:“小丫头,委托之人有言在先,若你死扛到底,我们便不再用刑;若你失了王姬体面,我们还有更狠之招数。”
子妥内心动摇了:“此人所言,深合子媚性格,她还顾及姐妹之情,所以给我留有后路。”
国师继续发动心理攻势:“那人还有重托:若你肯退出王姬之位,随我们远赴天涯,虽然一生得受我们监视,但她已给够财帛,足够你安享几世太平。”
子妥更加确信了国师的说法,恩威并施,确是子媚惯用手段。
她已不再纠结于子媚的计划,而是想与眼前这几人斗上一番。
毕竟子媚在远处,而眼前这几人却充满了危险,若能从心理上斗败几人,才可以保住生机。
她略作思考,出言道:“早有听闻,那人是西域各方邦所设奸细,如今看来,传闻不虚。”
西域狐王似有不满,在征得国师同意之后,他回道:“王姬所言差矣,我邦之内亦有商邦奸细,各为其主而已,均合道义。”
子妥莞尔一笑:“想不到你这堂堂狐王,还维护那人。”
西域狐王一惊:“你怎知我是狐王?”
子妥答道:“能以变化之术横行狐王洞府,不仅安稳退却,还于退却之时杀我部族,巧行嫁祸之事,种种迹象,我若不知你亦是狐王,那才是白活一场。”
西域狐王有些欣喜:“想我狐族儿女,不乏智慧非常之辈,给你时间考虑,只要你听从那人命令,从此就可高枕无忧。”
子妥见西域狐王放松警惕,立刻严肃发问:“那人在朝中所任何职?事到如今,莫对我隐匿,早点言说于我,我也好知道此番栽倒在谁手上。”
国师接过话题:“早已显明之事,你却故意言错,看来还是不相信我们。此人位高权重,所有权臣都不能比其一根汗毛。”
国师也是赌了一次,他心中早已计定,既能将玄狐之力传于子妥,又能威胁子妥王姬地位之人,定然是王室身份,远非朝臣能比。
子妥彻底崩溃,已经在心里咒骂子媚。
国师哪肯放过此等良机,继续将胜势推进:“同为王室,不起兵戈为妙。你此生若能退却,你们皆可福泽一方;若你顽固持守,她就不仅仅是如此相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