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说有些为难,他暗想着:如果这句也错了,那就是说,自己本不应该卖着老命去凿穿北进的渠道,而是应该与侯雀以及朝中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形成合力,坚定拥护和平之道。
即使是一心为公,他也的确算是背离了一生遵守的信条。
那他想要借助战事的余威杀掉一批贪官污吏,进而整肃朝局的愿望呢?这件事是否也就成了梦幻泡影?
命运如此诡谲,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小荣可不敢指责傅说,就算借给他一个胆子他都不敢,况且他的胆子还真的是傅说给的——龙族重诺。
可“电话”另一头的小荣甲却还是很活跃:“没事的,更高文明会想办法纠正的,他们肯定还有甲乙丙丁各种计划。”
傅说一听,嘴角露出了微笑,而小荣也算是舒缓了心情。
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如果大商输掉了接下来的战役,一切难题自然就被化解——整个邦国自会退守不出,全面采取防御策略。
而关闭狐族的上升通道这件事,其实也等于实现了:押宝于各个方国的西域狐王赢得赌约,趁势进攻;尚处巅峰的中原狐王果断迎战,最后大家两败俱伤——小荣他们的任务完美达成。
转念一想,小荣怎么会希望大商输阵呢?可大商赢了,就会携胜势狂攻不止,那么师门任务又该怎么进行下去?
小荣脑子很乱,他想先放下这些战场胜负的事情,好好向傅说请教改革刑罚与教育的问题。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傅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压低了腰背,缩成了一团。
小荣明白时间已到,先是长舒了一口气,再拥抱了傅说,最后恭恭敬敬地帮其躺下。
傅说一会儿咯咯直笑,一会儿长吁短叹,还不时将流出的涎水吐给小荣。
小荣又沉下心来帮傅说清洁了一番,这才走了房门。
一切正如预料的那样,迎接小荣的是几名带甲兵士,而远处居然还有人张弓搭箭。
小荣露出苦笑,束手就擒。
小荣被定上罪名:对圣相欲图不轨——这一罪名堪比窦娥。
凭此罪名,小荣并没有被“请”回侯雀府邸,而是被关押在一座幽暗的库房之中。
门外有几队兵士轮流把守,就连小荣出去透口气都不行。
另一头,小荣甲浑身裹着布袍,脸上戴着面具,正从秘密山谷那里飞快赶来。
之所以说是飞快,原来是傅说将“飞云触手”——曾经拽着龙凤船降落的那件气体灵宝借给了他。
这件灵宝当真神奇:出力的是触手,耗费的却是被动者的体能——堪称减肥神器。
此时的小荣早已大汗淋漓,但他的抱怨点却不在于疲惫,而是在于这件袍子太肥太大!
强如傅说也有失算的时候:殷都那个小荣整日大鱼大肉,而这个小荣每日多啃食山野菜,且后者爬山、远足、涉水——运动量巨大,所以二者的袍子虽然样式完全一致,但尺码却是有所偏差。
小荣对着触手抱怨道:“圣相啊,你还说刚刚见到过另一个我,可我浑身上下除了鞋子,就没有一样是合身的!”
他呼呼喘着大气,突然有个想法从他脑中冒出:“要是有只狐狸能每天把我幻化得帅一些,人生就完美了。”
他正享受着虚荣的想法,一对“父女”却从不远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