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不免有点难受,拼命地眨了眨眼睛。
忽然,一阵戏谑般的笑声从女人口中传出“仅此而已!!!你说得倒是好听,他确实是你爷爷,但他也是长泽集团的董事长。”
女人说着说着,又用手掠去脸上的泪痕,随即又道“顾景承,你明知道的,我自小与顾家有婚约,我沈舒雅要嫁,也要嫁给顾家的接班人,你到底明不明白!”女人最后猛地提高了嗓门,仿佛要将腹中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
而后,一室的沉默。
周围很静很静,仿佛能听到喉咙翻滚,咽下一口唾沫发出的声响。
书言从未曾见过顾景承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一个女人看,那是一双带着渴望与请求的双眼“舒雅,虽然我当不了顾家的接班人,但我会倾尽我的所有,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幸福。”
“让我幸福?怎样幸福!景承哥哥,虽然现在宏泽集团愈发壮大,你也凭自己的实力走了出来。但是,你比我更加清楚,宏泽与长泽之间根本上是两个概念,是没有办法与之相比较的存在。”
“舒雅!”声音带着点迫切与哀求,霎时紧紧地上前拉起了女人的一只手。
“我不是没有试过,我让你跟顾景聪去争,但你不愿意!既然你不愿意。”
“那么……”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女人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神情冷漠,眼睛淡淡地转向他“景承哥哥,一切到此为止吧!你也不用难过,反正我们从未开始过,现在也无所谓结束不结束。其实,想想这样也好!以后你就在宏泽里继续岁月静好,我也可以安心嫁给你哥。”说完,另一只手已伸至前方,幽怨而用力地狠狠甩开了顾景承紧握的手。
霎时,头也不回地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舒雅,舒雅……”怔住了的顾景承,倏然追了上去。
长泽集团、爷爷、哥哥、开始、结束……这些到底是什么?
书言似乎被这忽如其来的劲爆信息猛然轰炸大脑,还未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是呆呆地伫立在原来的位置上,甚至就连看见沈舒雅从里面跑出来的身影,都未能做出本能的反应。
“砰——”的一声,俩人相撞,霎时摔翻倒在了地上。
“嘶——好痛——”
被撞倒后的书言,还未能从地上爬起,却看到了扶起沈舒雅的顾景承。
有那么一刹那,她慌乱地闪过双眼,不敢去看顾景承。
而刚追上来的顾景承,先是疑惑于书言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伸手扶起了沈舒雅。
“舒雅,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了?痛不痛?……”满脸的担心与惊恐。
他,真的很关心她!
书言又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中竟泛起了一阵阵酸胀感。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是不是故意跑过来偷听的?”被拉起身的沈舒雅简直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竟然还碰到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偷听之徒。
“你到底有没有家教?你爸妈有没有教过你,你这种行为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书言自知理亏,见她一副至死方休的表情,慌忙抓起手中的文件袋,从里面翻出刚才的那份购销合同,连忙递了上去“沈小姐,打扰到您了,对不起!我是想着拿这份合同过来给顾总的,没有任何要冒犯您的意思,真的对不起!”
见她低着头谦卑认错,态度极其诚恳的模样,沈舒雅气也消了一半,但还是讪笑着脱口而出“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借口而已?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依着自己年轻貌美,深夜就来敲老板的房门,以为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笑死人,我告诉你,山鸡永远都只能是山鸡。”说完,便翻过眼睛瞥了一眼书言。
她那眼神,书言从江鹤年身上看到过,是一种阶级不对等的轻视与傲慢。
书言紧握合同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了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内涵她深夜过来投怀送抱吗?她与她之间并不相熟,也不甚了解,为何要如此出口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