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曾在一档访谈节目上,听到苏菲玛索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说,爱情是两个灵魂的触碰。
如果说灵魂有高低之分,那么爱情就有不平等之说。
两个人,在一见钟情又或者日久生情的不同形式下,产生爱情的化学反应,一方不浓不淡,一方汹涌澎湃,那么,这种爱情就是不平等的爱,爱得更多的一方便是被拿捏的对象。
这种事,无论放到哪朝哪代都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凌晨时分,早早躺 下的女子,愣愣睁开一双空洞的眸眼,了望这整片寂寞又难耐的夜,时间点滴流逝,感觉漫长到了岁月的尽头。
她好几次拿起手机,想要拨通他的电话,可拎起的一瞬,又黯然放下。
打过去干嘛?
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善妒,是个不识大体的人?
之前在楼下,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还不够吗?
她无意识翻过身,脸腮贴着软枕,蜷缩起自己,呈现出一种婴儿的抱姿。
思绪杂乱的人,难以入眠,一如此刻的她。
漫漫长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天光熹微,书言浑浑噩噩从床上乌龟爬起。
失眠带来的一连串生理反应顷刻显现,只觉得脑昏头胀,腰酸背痛,她揉了揉眉心,下床走至落地窗前,掀开窗帘。
今日的天空雾霾浓重,呈铅灰色,犹如她的心情那般暗淡无光。
她呆愣了许久才转过头,挑眼望去那张还带着点余温,却毫无人味的睡卧,心里那股惆然若失瞬间坠入到尘埃,而后软化成一滩净水,不是消失了,而是盼望着太阳的出现,能将它们一点一点蒸发掉,不留一点痕迹,仿佛从未曾来过。
早上六点半,她简单收拾了被褥,吃过早餐,便按部就班,掖着好几本专业书待在书房啃读起来,越读越较劲。
第一遍粗略细看,遇到不懂的地方,先用铅笔勾勒起来,待整章读透,才回头翻查标记过的地方,最后翻阅资料,攻克它。
重复,重复,再重复。
左边捧着书,右边拿着笔,上端开着台电脑,斜面摆了台iPad,边看边翻查资料,忙忙碌碌中,时间点滴流逝。
手机震动声是从客厅飘来的,响起第一遍时,书言并未出去,由于过于专注,导致她根本听不到客厅里传来刺耳的铃声,直至电话响起的第五遍,她才愕然从书中惊坐起,毛毛躁躁跑出书房。
看到名字的一瞬,兴奋、雀跃、暗喜……简直不敢相信。
终于等到他的电话了。
失神前,回神后,顷刻之间,她又赌气地选择不去接。
她暗想,他会坚持多久呢?一秒?两秒?还是三秒……希望比她能想到的要更久些。
遽然,毫无征兆地,那头竟挂了电话。
他竟连三秒都等不到!
哼。
她负气把手机往沙发上丢,过了一会,眼眶渐红,又不争地从沙发上捡起那台手机。
是要打过去吗?她心里暗暗打算着接下来的那一步。
可盯着那黑黢黢的屏幕,刚才起床的那股失魂落魄卓然回归。
她才不,为什么要我打过去?
如果他在意我,就不会看见沈舒雅就方寸尽失,一夜未归。
只不过区区几个电话,就让他急。
可,万一有急事呢?
书言的心,上上下下,七零八落。
一会儿想起他的好,一会儿又想着他不够关心自己。
一时想着自己像个怨妇般,一时又想起沈舒雅实在可怜,自己不应该平生闷气。
昨晚,他带着沈舒雅离开御华庭时,是那么地心胸坦荡,自己又何必计较太多。
想着想着,从昨夜积攒在心中的那股气骤然烟消云散,就在她准备回复时,手机屏幕霎时亮起。
是他打来的。
“喂。”她的声音恹恹的,佯作不耐烦。
那边稍顿,开口调侃“温书言,你是越来越懒了。”
书言听完怔住,一脸懵逼,她抬眸,斜眼瞄去墙壁上的挂钟,时针直指十一,蓦然反应过来,矢口否认“我没有睡懒觉。”
声线顿时提高八个度,愤怒值持续飙升。
那头揶揄“是吗?”
什么是吗?这是什么态度?分明不信她。
温书言紧抿下唇,抄起旁边的抱枕用力戳,静坐个半晌,就是不回他的话。
“生气啦?”
“你说呢?”
“你现在下来,我在对面那条街等你。”
“啊!”书言惊叫,迅猛从沙发上弹起“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