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傅霜知富有经验,又或者是老天保佑他们两个,总之很快,还真叫鹿野两人找到了书房的暗格。
但暗格有铁将军把门,不知什么材质看质地很细密的木材听声音就很厚。
但再厚,它也是木头柜子,不是金属。
鹿野瞅瞅暗格,再瞅瞅自己的手。
然后冲傅霜知说。
“你退后。”
傅霜知也瞅瞅她的手,“等等。”
然后转身,就寻了块厚厚的绸布递给她。
鹿野咧嘴一笑,为拳头草草裹上绸布,用力挥动手臂,落点对准暗格——
“砰!”
一道堪比爆炸声的巨响后,暗格……破了个洞。
傅霜知:……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充分了解了鹿野的实力后,她又总能刷新他的认知。
“宝贝!”
鹿野倒是没太意外,一看暗格破了,顿时欢欣鼓舞开始埋头搜刮。
能被平北王放在这里珍而重之的东西,自然都是极重要的东西,只不过——
“怎么全是这些东西!”
鹿野一脸郁卒,拿起一张纸放下,再伸手掏,又是一张纸。
傅霜知轻笑,将鹿野拿出来的字纸都接了过来。
目光匆匆扫过一瞥,便知晓这些东西有多么重要……
论价值,这可比什么宝贝都更值钱,但显然,要看放在谁手里,以及怎么利用。
原本只想先给平北王一个教训,以后再慢慢算总账,但有了这些东西……
傅霜知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不过,这些东西虽然很有用,却显然不能让鹿野满意。
她很简单,就是喜欢黄金白银珠宝这种单纯的财物。
他拍拍还在失望的鹿野。
“还有时间,我们去库房。”
那里定然可以让她满意。
鹿野登时眼睛亮了。
“去去去!”
-
这一天的混乱毋庸赘言,总之,等场面终于稳定下来时,平北王谢真甚至受了些伤,来祝寿的客人也重伤了几个,没有死人,那是谢真极力控制场面的结果,也是时间久了,许多客人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无碍,才让场面迅速朝谢真倾倒。
但谢真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刚稳定完这边的骚乱,更大的噩耗就传来了。
——书房失火,库房遭窃。
一听到消息,谢真受伤的腿脚都顾不上,也浑然不管失窃的库房,直奔向了书房。
此时再去,书房自然什么都不剩,只有熊熊燃烧的大火。
谢真一屁股跌倒在地,眼里满是惊骇。
原本,他还以为是那几个不安分的北地武将故意闹事,但成功镇压了场面,又看到眼前场景,他不得不往更坏的方向猜测。
书房只是被烧了吗?
被烧之前,有没有被拿走什么东西?
如果那些东西被看到……
“查!给我查!封锁王府!封锁垣州城,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要给我放掉!”
平北王下令,垣州城自然全城戒严。
但此时,始作俑者自然早已溜之大吉。
城外驿站。
陈蹇之带来的人马不算多,但也有百多号人,这些人不能全部跟着他进城,因此只有一半跟随,剩下一半则在外面等着。
等到一半,就听到城里出事儿的消息。
其他武将们留在城外的随从纷纷鼓动,许多人已经进了城,但陈蹇之事先吩咐过,没有他的指令不可妄动,于是众随从也只能按捺着心急继续等待。
然后等着等着……
没等来他们大人,倒是先等来了大人身边突然多出来的那个黄脸小子,以及黄脸小子身边又多出的一个抱着个硕大包裹的丫头。
一起城外等待的阿苏傅瑶等人喜出望外,围上来好一通询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鹿野当然不能说他们干了什么好事儿,只说平北王府出事,她和傅霜知是趁乱跑出来的。
至于陈大人——
面对陈蹇之随从的焦急询问,傅霜知很淡定:
“你们大人无事,稍等些时间就好。”
随从们将信将疑,主要是怀疑的目光在鹿野怀里那个硕大的包裹上来回打转。
——趁乱逃出来,还能顺这么多东西?
但这是他们大人礼遇的人,甚至大人还说,他若不在,就让他们听这个黄脸小子的话。
于是只得将信将疑地继续翘首等待。
等终于避开了其他人,鹿野脸上露出些心虚。
她是出了平北王府,才从傅霜知口中听到陈蹇之也来了,而且原本还准备用人情来捞她的计划。
虽然最后没用上吧,但以陈蹇之和她的交情,能这样做,真是很对得起她了,陈大人是个实在人。
而且,傅霜知也是借着他才进了北平王府的不是么?
但她和傅霜知闹了这一场,不知道会不会给陈大人带来麻烦?
傅霜知对此毫不心虚愧疚。
“这点小麻烦都搞不定,他还带什么兵,做什么官,不如回家奶孩子。”
鹿野:……
就是说,有时候真挺羡慕傅霜知的脸皮的,皮厚,耐造。
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奶孩子这种词儿的啊!
似乎察觉到鹿野眼神里的意思,傅霜知笑了,敲敲她的头。
“放心,有他的好处。”
“嗯?”
鹿野不解。
傅霜知掏出从平北王书房顺走的那些文书信件。
鹿野张大眼睛。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虽然不像傅霜知那么精通,但她又不傻,就像那些与傅家有关的信件有关,能被平北王这么看重锁着的东西,自然藏了不知多少秘密,其中肯定有平北王不敢让人知道的,说不定就是能让他狠狠跌个大跟头的铁证。
鹿野知道,但她也知道,这样的东西拿在她手里无用。
她也知道,这东西在傅霜知手里,有大用。
关键是,怎么用。
“这些东西,你准备怎么用?”鹿野歪头问。
“要……复仇吗?”
扳倒平北王,然后顺势拔出其他所有仇人?不必等到十几年后,不必让自己的族人家人继续在苦寒之地煎熬,而是痛痛快快报完仇,风风光光重返京城?
傅霜知的话,应该能做到吧?
那么,他要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