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利润属于整个太平村,与分出许多,但谁让鹿野是最大股东占的最多呢?
再怎么算,这一趟下来,鹿野也非得跃居朔方县首富不可。
想到这里,鹿野更加美滋滋了。
什么皇帝封赏,什么入京面圣,果然都不如发财叫人心旷神怡。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终于又来到了垣州。
故地重游,情景却已经上次来截然不同。
垣州城大换血,平北王府荡然无存不说,据说连官员都全部大换血。
鹿野都没有刻意打听,一行人在车马店下榻时,便听到店里客人兴致勃勃地八卦这垣州城旧日主人平北王。
当然,如今早已叫不得平北王,而只是一个等待秋后问斩的阶下囚。
几个客人如数家珍地历数那平北王贪墨了多少军饷公款,祸害了多少清官良民,被天子如何痛骂斥责,说到最后,忽然有人说了句——
“那姓谢的祸害了不知多少人,前几日我还听说,以往京里有个傅姓人家,端的是两袖清风的百年书香世家,出事前刚刚出了个年未弱冠的状元郎,结果,却也被这姓谢的联合其他奸人害了,竟然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你们说那姓谢的可恨不可恨?”
“啪嗒!”
一声脆响,是陶瓷杯盏坠地摔个粉碎的声音。
旁边那桌客人闻声,纷纷看过来,却见一个武人打扮,样貌却十分俏丽的少女愣怔怔地看着他们,漂亮的眼珠里已经噙了泪。
几个客人一惊。
“怎、怎么了?”
这边。
鹿野摸摸袖口,再掏掏胸口,想找出条手帕来,奈何居然没有,于是也不讲究了,扯着袖口就往傅瑶眼上一阵呼撸。
一边呼撸一边对旁边那桌客人道:“没事没事,我妹妹第一次离家,想家了,可能是看几位大哥跟她哥哥长得像,才没忍住哭了。”
傅瑶被她呼撸地脑袋直摇,却没有出口反驳。
几个客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人了,还以为他们怎么那小姑娘了呢。
笑着说了几句后,便转过头继续闲话起来。
这次,却没再说平北王相关,更没有说什么傅家人的事了。
这边傅瑶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只是顶着一张被鹿野擦地眼泪斑驳的小脸,可怜巴巴看向鹿野。
她是知道鹿野跟那平北王府的过节的,但却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续,更不知道,竟然还牵扯出了傅家。
方才那桌客人说,是平北王和其他奸人一起,陷害了她们傅家。
是陷害啊!
难道,她们傅家的冤屈终于可以平反了么?
想到这里,傅瑶又忍不住想哭了。
鹿野朝她笑笑,碍于在外面,也没有多说:
“等着好消息吧。”
她知道傅霜知做的那些事并没有全告诉傅家人,尤其关于傅家平反之事,目前恐怕只有莫婉娘知道一些眉目,其他人却是全然不知的。
鹿野知道傅霜知为什么这么做。
一来毕竟还未事成,万一众人期待太大,最终却又落空,那滋味可不如一开始便不期待。
二来……
他也怕人心浮动吧。
比如傅瑶,平日里可以说是非常大大咧咧的人,此时却是一听到傅家,便立刻动摇失态,若是换了其他人,怕不是更激动失态。
不过……
傅家是被奸人陷害冤枉的,这种传闻都传到垣州城了,那么看来四皇子的动作不慢,恐怕距离真的平反也不远了。
那么不止是傅霜知,整个傅家返回京城的日子,怕也不远了吧。
……
看着傅瑶重重点头喜极而泣的模样,鹿野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