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哪敢说个不字,慌忙应是。
于是,典韦及其所领的曹军虎士,就在边让府中横冲直撞,轻易便至边让下榻之地。
沿路所逢的边氏奴仆,见典韦目有凶光,随行虎士亦是杀气腾腾,刀剑明晃,俱不敢拦。
典韦至时,边让尚且未醒,高眠于榻。
而典韦是何等人也?
其人眼中可没有什么名士不名士,一手便将边让从榻上提起,喝问道。
“汝便是边让?”
睡梦之中,被如此一喝,边让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答道。
“正是。”
稍微回过神来,边让心中大怒,骂道。
“汝——”
责骂之语尚未出口,典韦便已是一刀削去,将其头颅斩下。
霎时间,床榻之上,尽是血迹。
那头颅面
上的神情满是惊愕,似乎完全未有意料。
“典都尉——”
这时,陈宫方才匆匆闯进房中。
其人刚得边府奴仆禀报,言是典韦领兵马闯进府上。
陈宫知晓典韦性格,故而急急跑来,未想见到的竟是最后一幕。
“你!”
陈宫一手指向典韦,眼见好友惨死眼前,心中之怒,简直难以言说。
“匹夫,汝怎敢擅杀名士!”
典韦先令军士拾起边让首级,而后才朝陈宫一拱手道。
“公台先生。”
“末将此行乃是奉明公之意。”
“边让阴谋叛乱,屡作悖逆之言,明公故命我杀之。”
“末将告辞。”
典韦收好边让首级,再一挥手,众兵士便随其离开。
独留陈宫瘫坐于地,怀抱故友无头尸体,嚎啕而哭,大悲不已。
……
“明公,典韦复命。”
州府堂上。
典韦入内呈上边让首级。
正在议事的州府诸吏诧异之余,齐齐望来。
片刻后,有人认出那首级是何人,大惊失色。
荀彧、戏志才皆是眉头一蹙。
郭嘉亦是一惊。
“边、边文礼?”
“明公,此人莫非边文礼乎?”
兖内士人,愕然发问。
“不错。”
曹操从容起身,走下堂来,顾视诸吏道。
“此人自恃州内名士,屡屡大放厥词,辱我父祖。”
“又放任手下奴仆,公然抗法,委实可恨。”
“今其奴仆来告,言其人阴谋叛乱。”
“为吾州安危计,操故而杀之,君等有何疑虑?”
州府之吏,闻言,一时面面相觑不止,半晌之后方才有人问道。
“明公,不知那边氏奴仆何在?”
曹操理所当然道。
“背主之人,留之何用,已为操所杀。”
“……”
从事中郎许汜,向来与边让交好,愤然起身,冷笑道。
“边文礼乃吾州名士,于州内素有名望。”
“今明公仅仅只因一奴仆之言便将其杀之,岂不觉得荒谬么?”
“明公本非我州人士,莫非正是因此,才视吾州之人如同无物,随意诛杀?”
曹操亦是毫不相让,右手按于剑上,直视许汜,言道。
“边让抗法,此确凿之事耳。”
“吾早就有言在先,若违吾法令,受戮之时,莫谓言之不预。”
“汝为一乱法之人说情,莫非汝也是其同党不成?”
许汜怡然不惧,冷笑道。
“明公此问,莫非是想要仿效王允杀蔡邕乎?”
曹操闻之大怒。
“放肆。”
“汝出言无状,当真不惧死乎?”
见曹操当真动了杀意,郭嘉急忙出席。
“明公息怒。”
听闻郭嘉之言,曹操勉强忍住心中杀意,转身拂袖而去。
州府诸吏亦是齐齐退堂,面色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