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提前遣一使,携郭嘉之信,去见刘辟。
数日之后,曹使进入刘辟营地中,呈上郭嘉所书。
此时,刘辟已经围困驺zou县。
驺县若下,其人至鲁国治所——鲁县便是一片坦途。
刘辟阅信之后,面色一时阴晴不定。
曹使见状,说道。
“在下出发之前,我家军师临时叮嘱了数句话,让在下务必告知足下。”
刘辟闻言,疑惑道。
“何话?”
曹使说道。
“军师言,足下已经与我军先后两战,两战皆败,却都能逃得性命。”
“这并不是足下得上天庇佑,而是我军未曾多做追杀。”
“然而,谚云,事不过三。”
“鲁国相已向我兖求援,足下若是一意孤行,执意侵鲁。”
“那么,我军即使奔波千里,也必会取下足下首级,以儆效尤。”
“相信足下那时,绝不会如前两次那般,还能侥幸再次逃脱。”
此话一落,堂中诸将皆是大怒,纷纷拔剑抽刀,怒视曹使,骂道。
“放肆!”
“曹贼欺人太甚!”
“大将军,此人太过无礼,敢请大将军下令,将其烹杀之。”
曹使怡然不惧,冷笑道。
“我家军师之所以遣在下送信来此,并非惧怕汝等,乃是不
愿多造杀孽,故而放汝等一条生路。”
“若汝等不自量力,执意要战,自可来试。”
“在下一无名之人,若能得汝等数万人陪葬,死亦无憾。”
诸将见曹使如此刚强,不肯半点服软,心中怒意更盛。
其等纷纷眼望刘辟,只待刘辟一声令下,便要将曹使斩杀当场。
堂下剑拔弩张。
堂上刘辟却是心思格外沉重,暗暗叹了口气。
其人原先部属,在逃亡汝南时,便已基本散尽。
眼下这些部将,都是他新近募集,前身多为盗匪。
自随他入徐州以来,连战连胜。
攻彭城也好,征鲁也罢,皆是未尝一败。
因而心高气傲,渐渐的,也就不把官军放在眼中。
他初到徐州时,还能因为与曹军数战不死便被视为英雄。
结果短短月余时间,因为连战连捷,其风评反倒直转而下,甚至有人因其逃亡汝南之举,私下称其为逃跑将军。
但真正与曹军血战数场的刘辟,心中却是极为清楚。
曹兵与徐州兵,若论战力,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今日若是真敢将曹使斩杀了,那么,数日之后,恐怕真就会有曹军骑兵,不远千里,来取他首级。
届时,他难道逃得了一死么?
沉思片刻,刘辟开口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我等乃是大晋义师,岂能做此不义之事?”
刘辟望向曹使,满面诚恳道。
“足下来意,我已知晓。”
“足下可回禀汝家将军与军师。”
“在下实无意与兖州为敌。”
“既然鲁国已是曹将军治下,在下自当撤兵。”
此话一落,堂中诸将皆是难以置信,极为不服,纷纷大叫大嚷。
“大将军不可如此!”
“大将军怎如此胆怯!”
“我等不服,我等必要告知陛下,请陛下下令,攻入兖州,擒杀曹操!”
“不错!区区曹操,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