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扛住曹军攻势后,张先已是疲惫至极。
吩咐亲信小心看守城墙后,其人就在城头,倚墙休憩。
却是未睡多久,忽被亲卫叫起。
“明廷,路招求见。”
“路招?”
张先大惊,心疑城中有变,连忙令兵士将路招放过。
路招跪地而禀道。
“明廷。”
“城中孙、李二族预谋寅时作乱,响应曹军。”
“此讯已为下吏探得,确认无误。”
“望明廷早做处置!”
张先闻言,怒目圆睁,急忙起身,口中骂道。
“果不出我所料。”
“彼辈之人,最是无耻!早该将其等一并诛杀!”
前时不杀,乃是顾忌二族族望。
但如今既然为乱,张先亦是顾不得太多了。
遂是喝令几名屯长道。
“召集部众,随我来。”
“诺!”
孙、李二族固然有家丁,护院,但却缺
少甲胄,未经战事,绝非守卒之敌。
加之城头之上不可无兵士把守。
因而张先仅仅召集了三百人,便匆匆下了城墙。
路上,见得路招又引来数十兵士,张先也是不以为意。
在路招的引路下,众人入得一处里巷。
尚未走出,前方忽有人堵住巷口,隐隐约约间,可见人影麻麻。
张先一怔。
与此同时,后方也是传来脚步声。
张先顿时心生不妙,连忙高喝道。
“回去!”
可里巷两侧,皆是屋舍,缺少周转的余地,被人堵住后路,想要回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下一刻。
屋顶之上,里巷前后两端,皆是火把齐举。
借着火光,众人看的清楚。
数百弓手,正居高临下,对准了其等。
箭矢之上,寒芒闪闪。
张先额冒冷汗。
便在这时,孙氏族长,现身于一处屋顶,扬声高喝道。
“张邈无忠,犯上作乱!”
“曹将军乃天子所拜之兖州牧,今领天兵至此,上合天心,下顺民意。”
“我等身为汉室子民,自当拨乱反正,岂可随张邈贼子,一意孤行?”
张先闻言大怒,其人一把将手中长刀扔向孙氏族长。
见后者慌忙避过,未能扔中,遂破口大骂道。
“庸狗!”
“我叔父待汝如此不薄,屡屡提拔汝族中之人。”
“今汝怎敢行叛主之事。”
孙氏族长面色微变,却是立马说道。
“我乃汉室之民,岂是你张氏之奴?”
“曹将军身负王命,我等依王命而行,又何谓叛主?”
顿了顿,其人扫视里巷中的诸多兵士,喝道。
“今若归降,汝等皆可免一死。”
“倘若盲目拒抗,箭矢无眼,不留性命!”
兵士皆是面露迟疑。
张先急忙喝道。
“庸狗无义!”
“休听其胡言。”
“众将士且随——”
话音未落,其人顿觉天旋地转。
而后但见一具无头之尸颓然倒地,尚未等张先分清此尸是何人的,其人便是眼前一黑,再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