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竹脑子转了会道:“奴婢记得这庄子,是大人去世后不久买的,听全管事家的意思,还是低价买来的。”
姜婉扶额,侧目瞧着窗户缝:“这个时间点,有点奇怪,难道和父亲有关。”
杨氏醒来已经是半下午,全然不知道外头已经变了天。
她扶着品梅的手走出来,还纳闷:“咋还关上门了?现在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不闷吗?”
“闷倒是不闷,只是外头的声音惊扰了母亲休息。”姜婉扶着杨氏坐下,替她按着肩膀。
品竹倒了热茶过来,推着姜婉坐下,她去给杨氏按摩。
“姐儿这话在理,这会儿太太的身子最要紧,明日万不能给姐儿丢脸,顾家是世家大族,咱们太太也官家姑娘,可不能怯场。”
杨氏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顾夫人,哪有什么怯不怯场的,再说了,明天还有三娘的大伯母呢,她管家多年,参加不少宴会,怎会出岔子?”
品竹和姜婉同时安静,特别是姜婉还躲开了杨氏的视线。
发现气氛不对,杨氏问:“你们去主院那对账,难道和大太太吵架了?”
姜婉叹气,握住母亲的手:“娘,你要稳住,我下面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杨氏眉心微蹙:“怎么了?这么严肃。”
片刻后,杨氏激动的站起来,挣扎要去主院,脸色气得通红:“这林氏,这姜二郎!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这么对姜家的!这姜晖竟赌输了一万多两银子!大伯子知道,二伯子也知道,林氏也知道,都替隐瞒!都疯了!姜家都疯了!”
姜婉硬是按住了母亲,品竹则是不断给她顺气。
“娘!这不关我们的事,大伯说了,不要我们帮忙的,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桩婚事。”
“是啊是啊,太太何必置气呢?大太太目光短浅,那样的出身,偏偏大老爷还十分信任她,任由大太太掏空姜家的家底,教的儿子也不学无术,嗜赌成性,今日这情形,比当年太老爷搞出的事情还糟糕。”
品竹劝完,又忍不住感慨:“太老爷好女色,那是亏空他自己的身子,老了瘫了动不了,顶多纳几个丫鬟当通房,每月几两银子的事情就能搞定,沾上了赌,还真是没救了,林氏不仅不制止,还帮着隐瞒,帮着还钱,简直无药可救。”
姜婉道:“大伯母也没想到,二哥哥压根没和她说实话,骗了全管事的地契去卖了还钱。二伯知道二哥赌,知道大伯母做假账,不想得罪他们,假装不知道。大伯知道二哥吃喝玩乐,欠了别人的钱,想着无伤大雅,暂时不管!要我说,他们都是一类人,烂透了。”
杨氏现在着急是姜婉的婚事:“那明天的事情怎么办?你大伯母还能出面接待吗?二郎听你的意思被打得狠了,怕是起不来床,明天元娘和姑爷还要来,顾家还要去看你祖父,刚巧又出现了神蜓露的事,这都叫什么事啊!”
“所以啊,娘,明天的事情,得我们自己来。”姜婉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大房能帮上什么忙,也不想让他们插手。
本想着拿林氏的假账作筏子,没想到牵扯出个大的,林氏掏空姜家,姜二郎欠一屁股债。
品竹也跟着点头:“明日前院的席面在就在前院办,后院的席面,就在咱静心苑办,人手不够,咱们去找二姑娘帮忙,她做事干脆利落,定然不会出错。”
姜婉和品竹左右开弓,杨氏最终还是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