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姜婉也跟了出来，陈若若赶紧拉了拉顾茹的胳膊，小声道：“表姐！别说了！姜姐姐以后你嫂子！这里是她现在的家！”

侧眼看过跟过来的姜婉，顾茹垮着脸问：“你跟出来干嘛？！你们姜家姐妹不和气，让我们看笑话就算了，你还赶紧趁着我们不在，好好缓和下关系！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姜婉停在她们面前，十分诚恳的道：“我和大姐姐的关系势如水火，能维持如今表面的和谐已经不错了，实在没办法修补，她今天就是冲着破坏这桩婚事来的，我没办法对她张开笑脸。”

她的话直白得不能再直白，惊得顾茹和陈若若惊恐的左看右看，确定四周无人后，她们才压低声音，齐齐提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姜婉神色平淡，想起刚才的那几碗碧涧羹，她又道，“顾姑娘，陈姑娘，今天除了静心苑的吃食，还有中午的正是席面，你们别的，最好不要碰。”

此话一出，出身高门的顾茹和陈若若哪里不明白，这是姜婉的提醒！

甚至暗示了刚才的碧涧羹有问题。

陈若若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年长一点的顾茹终究还是更稳重些，她看了刚才门口，语气严肃问：“你们姜家一直是这样？”

姜婉认真思考了会，颔首：“差不多，小时候我和父母在外地，父亲去世后，我和母亲回来守孝，加上大姐姐很快嫁人，碰见的次数并不多，但她就是这样的人，得不到的，比自己好的，都要毁掉。”

赤果果揭开后院的肮脏，让顾茹和陈若若的心情都有点复杂。

面前的姜婉太坦诚了，她们见过各种各样的姑娘，但像姜婉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顾茹感觉，她好像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

身边的陈若若替她问了出来，眼神很有点不敢置信：“姜姐姐，你是不是并不仰慕表哥呀？”

听到这句话，顾茹猛地抬头，看向姜婉。

对！她脑子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是这个！

在姜婉的身上，她没有看到一点对哥哥的爱慕之情！

她是哥哥的亲妹妹，很熟悉哥哥的人，来这里见姜家姑娘，便是替哥哥考察未来的妻子。

同时也替未来的嫂子解答关于哥哥的问题。

这个机会，大多数的未婚妻，都会极力讨好小姑子，争取给小姑子留下好印象。

如果能获得小姑子的喜欢，那么就可以进一步打听未婚夫的情况。

姜婉对她，的确算是讨好，但绝没有从前遇到的世家闺秀那样，穷尽心思的接近她，算计她，只为了从她嘴里，问出一点哥哥的喜好。

从她进来这里，足足半个时辰了，姜婉除了安排她们吃喝，陪着她们，一个问题都没有问！

别说问哥哥的事情了，顾家的事情她都不打听一下。

反而一直在表明姜家内部的问题。

现在陈若若问了出来，顾茹终于明白，自己感觉很奇怪的地方是哪里了。

昨天晚上，母亲父亲都交代了她许多事情，哪些事情能说，哪些事情不能说，要怎么考察姜三娘，为难姜三娘可以，但不许太过分。

这些都是两姓结亲的正常流程，母亲和二婶一样，但来了姜家，姜婉完全不像个待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