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更不用奴婢来说了,姜家才多大,每年用在花木上的银子比厨房多多了。许多花木还是好的,便那个老货偷偷拿去卖了,更不用说,她长长报假账,白姨娘还跟着遮掩呢!”
姜婉凝目:“你怎么白姨娘跟着遮掩?”
“姑娘这般聪明,会不明白吗?姜家用的花木都是在芙蓉榭养好的,再移栽出来。正常的烧苗烂苗都要,但有时候偷偷拿去卖了,或者压根没买这么多花木,最清楚的便是白姨娘,大太太要问,也是问白姨娘,她拿了好处,她当然不会说实话。”
“有什么证据呢?”姜婉低头看了芙蓉榭的丫鬟婆子,这次裁撤了不少签活契的丫头,大部分也都是住在芙蓉榭后头的排房里。
她们已经走了,不可能再喊回来了。
管厨房妈妈没有证据,但几次重要的事情,她也参与贪污,所以对另外两人拿了更多的银子耿耿于怀,一直记得很清楚。
“奴,奴婢没有证据,但奴婢知道她们贪了那次的银子,又拿银子干了什么。”
姜婉道:“你说说看?”
在她开始说的时候,姜婉便开始翻看账本,对不上的数目,刚好和她说的银子数量相差无几。
一次能对上,可能是偶然,两次三次,到最后一共八次,次次的亏空账目都能对上。
那她说的,九成九是真的。
姜婉想到自己的目的,赶紧起身过去,将她扶起来:“妈妈受苦了,没想到在你们中间,你竟然是最清白的一个,只是你对花木衣料这块不太熟悉……”
管厨房的妈妈连忙抢话:“奴婢愿意学的!保证学得快!”
见她这般诚恳,姜婉也答应她:“那好,这个管事位置,我会优先考虑你的。”
两人聊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管事妈妈的心情明显好转, 脸上带了笑容。
姜婉便吩咐雪松,亲自送她离开。
等雪松回来,她禀道:“姑娘,另外两个管事妈妈躲在不远处瞧着。”
“瞧着就好,我怕的就是她们不来瞧,反而觉得自己稳了。”姜婉将刚才那个管事妈妈说的地方,重点做了记号。
林氏瞧不上几两十几两的银子,但对管事们来说,一次虚报的银两,便是她们两三年的工钱。
财帛动人心,胆大了一次,后面便容易许多,何况她们还是林氏的心腹,只要事情办得面子上过得去,根本不用担心被怀疑。
只是人的贪欲都是一点点被养大的,刚开始是几钱银子,后来是几两银子,再后来就是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了。
再次看了眼账目,这些年二房和三房被扣下的月例和配备的吃穿用度,怕是有一半被这些蛀虫克扣了。
不多时,雪松领了管花木的妈妈进来。
她没有上一个管事妈妈直接,但也话里话外,将主要责任推到了另外两人头上。
末了,她又是好一番哭哭啼啼,在姜婉的暗示下,竟然掏了账本出来。
姜婉诧异盯着她:“你竟然还自己记账?”
“不是奴婢记的,但这里头的账目,姑娘看了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