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在院门口的试探来看,祖父下不了床,除了林氏给他送女人,姜升怕也是在暗地里动了手脚。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心狠手辣,还有什么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呢。
杨氏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公公他的身体要真出了意外……”
姜婉闭了闭眼,提醒母亲:“娘!你没听出品竹姐姐的意思吗?在大伯心里,他的官位比祖父重要多了,他不关心祖父身体情况,而是请求大夫给祖父吊着命,他担心的是,祖父去了,我的婚事延后,他还得丁忧,三年以后,若是小五明年中了秀才,要是秋闱上一鸣惊人,谁会记得他呢?”
杨氏不再言语,忍不住道:“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啊,你爹爹要是知道,公公天天遭罪,肯定不会离开京城的。”
“那还不是他装得好,父亲在京城的时候,天天去给祖父请安,父亲一走,他就一个月去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爹呢。”
晌午过来,姚家才来人,杨氏依然没有去前院,只派了桑妈妈过去帮忙。
姜婉在东厢房里,准备午休的时候,丁妈妈匆匆来了。
“姑,姑娘,那那,那丫头死了,被人抹了脖子。”
“什么情况?你们看见是谁动的手吗?”丁妈妈白着脸摇头,“没,没有,但奴婢碰到了裴侍卫,他说他会帮忙的。”
“怎么是他?”姜婉有点紧张,裴醒是皇帝的人,按照师父的意思,他是在保护顾淮,怎么来了姜家附近。
“那尸首如何处理的?”
丁妈妈回道:“裴侍卫命人带走了,说他会处理的,让姑娘别担心,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入夜不久,姜家安静下来。
姜婉入睡不得,带着雪松霜雁去了南院,开始翻箱倒柜的搜索丫鬟们的住处,还有经常去的地方。
姜康因为受了惊,暂时住在了前院。
这会儿,姜婉带着人过来,脸色冷凝,叫南院的下人战战兢兢。
巧儿更是担心,被迫站出来问:“三姑娘想找什么!奴婢们可以帮忙的。”
姜婉本来不乐意,但想到巧儿也是好心:“上次不是遣散了一批丫鬟吗?我担心她们私藏了什么,过来瞧瞧。”
认真思索了会,巧儿忽然道:“姑娘跟奴婢来,南院能藏东西的地方很多。”
刚开姜婉并没有在意,但跟着巧儿一边走一边走,很快在花圃里头挖出不少纸包来。
有金子银子,也有珠钗簪子,还有偷盗的小摆件。
姜婉脸色难看,直到霜雁拿了个小罐子:“姑娘,这个东西有点奇怪。”
她转头看去,发现是用个褐色手帕包裹的小药罐。
霜雁送到姜婉面前,她打开罐子,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背脊发凉:这不是母亲药渣里发现的毒药么?